盛淞問兩三句他答一句,幾輪下來便不說話了,臉色不太好,覺得商亭果然是鄉下人,一點不懂人情世故。不管如何看不起,等商亭下車道謝時,他依舊擠出笑容揮手,笑著說下次見。
正要收回目光,便跟進校門的一人對視上。盛淞微微一頓,是江阮,正看他。來不及分辨對方為什麼是那副表情,下一刻,便見江阮幾步走上去,跟商亭並排。
盛淞咬嘴唇,牙齒將那塊面板啃得發白。
另一邊。
江阮皺起漂亮的眉,淩厲問:“怎麼回事?那是誰?”
商亭在想事情,懵然:“不認識。”
“不認識你坐人家的車?”
“我單車壞了嘛。”他嘟囔著回答,順便提醒:“人家又不是專門帶我,目的是打聽你呢。”
江阮不甚關注,打聽他的多了去了,用不著個個在意。眼下有更吸引他目光的事情:“別動。”
商亭聽話停下,見江阮拿手帕蹭他額頭,擦去一片汽油髒汙。
江阮高,陰影能把他整個覆蓋進其中,有種壓力感。商亭搶過手帕:“我自己來吧。”
江阮不鹹不淡“哦”了聲,隨他去。
商亭念念不忘盛淞提到的事情,下完第一節早課,磨磨蹭蹭給江宴行發資訊。
“你昨天跟誰一起吃飯?”
發完就把手機塞回桌兜繼續上課,知道對方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看到。
果不其然,大概半個鐘頭後他收到江宴行的回複:“崗縣縣政層。”也不反問他為什麼問,直接給出答案。
商亭因為這份微妙的信任得到安撫,意識到自己情緒的變化後,便耿耿於懷。怎麼突然開始在意起江宴行的交際圈了?
他想到一種可能,但來到abo世界後沒上過生理課,便寫小紙條詢問身邊聽課的沈宿瀾。
“被apha撫慰後會産生依賴心理嗎?”
紙條團成小團,被輕輕拋砸向右手邊。沈宿瀾捏在手心裡,淡淡看他。
商亭眨巴眼。
沈宿瀾隨意拆開,直覺商亭在玩一些打擾人的小把戲,然而等看到紙條上的內容,便狠狠壓低眉毛扭頭看身邊人,鉛灰色眼珠結冰,面色陰沉可怖盯視,像某種冒殺氣的濕暗獸類。
商亭被看得渾身發毛,下意識摸摸被盯最久的後頸,用口型問:怎麼了?
沒分化。
沈宿瀾下了判斷,方才烏壓壓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在紙條上寫:會。
oega被撫慰後不僅會産生依賴心理,還會哭、黏人,恨不得四肢都纏在apha身上不下來。這是自然選擇、天生設計,以身體作為將apha困囚在床榻上的牢籠。
商亭不知道他的未盡之言,默默鬆口氣。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突然對江宴行格外上心,看來無論是否分化,一旦從apha那裡得到滿足,都會頭昏一陣子。
江宴行有受影響嗎?他無處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