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目光輕輕落在旁邊人身上,連衣裙肩帶襯得那段肩膀柔弱可憐、白。
他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
商珍制止:“大黃!”
黃狗嗚嗚住嘴。
正在廚房忙活的商媽探出頭看,目光先放在小兒子身上,皺起眉頭:“你這穿的什麼啊?”
商珍告狀:“他偷穿我的衣服,現在才敢回來!”
“趕緊換掉。”商媽命令道,朝商亭身後看了一眼,先是困惑、隨後恍然、再是驚喜,臉上飛快掀起興奮的紅:“哎呀,這不是宴行嗎?快進來!”
貴客來臨,她在圍裙上著急地擦兩下手,回去喊商爸:“孩他爸,趕緊出來,宴行來了!”
江家叔侄回來好些天,沒有一家敢去打擾。現在江宴行主動來到他家,商爸樂得合不攏嘴,非要開幾瓶酒交流感情。
與喜不自勝的商家相比,江宴行溫文爾雅,推開遞過來的酒瓶說:“不好意思伯父,我不喝酒。”
不喝酒,那就吃當季的西瓜。商家種了幾畝地西瓜,正是收獲季節,商爸親自爬到車上挑一顆熟透的,菜刀一碰就向兩邊裂開,紅穰,甜滋滋的。
江宴行也沒吃。
商父商母非常理解,人家是京城富少,什麼好吃的沒嘗過,看不上老家的便宜西瓜很正常。今天的關鍵不在吃,在江宴行來了,還溫聲和氣同自己說話。
整個崗縣,估計除了老徐家沒有能享受到的。
說到老徐,商爸拿剛擦過桌子上西瓜汁水的毛巾擦嘴,懷念道:“你們都搬去京城,崗縣就不好玩了。以前暑假時燁磐還經常回來,我們當時玩得可好了。怎麼樣?燁磐現在是不是在京城過得舒坦極了?”
他提到的江燁磐是江阮的父親,也是江宴行表哥。
這句話中真假混半,江燁磐確實回來過,但商爸當時只是個小跟班,感情沒剛才說的那麼深厚,是故意美化,想拉近關系。
江宴行沒戳穿,似乎什麼都不在意。市儈的諂媚不在意,攀關系不在意,有意奉承也不在意。
揀著話附合回應,態度溫和,挑不出錯。
明明自己是長輩,商爸卻覺得他反而更遊刃有餘,壓自己一頭。
商爸摸桌子上被退回來的酒瓶,斟酌著問:“我聽說阿阮也回來了,他和老徐家的宿瀾有婚約,這次是回來和宿瀾見面嗎?”
江宴行抿一口茶水,無奈道:“小輩間的感情我們不插手,看他們自己的想法。”
商爸哦哦贊同,心想這句話有點模稜兩可的意味,婚約不知道能不能成,江家捂很緊。
要是對老徐也是這個態度,他家估計會著急。
商亭在二樓。
他在原主房間抽屜裡發現一堆香精瓶,玫瑰、檸檬、苦橙、丁香等都有,其中安撫性的洋甘菊油最多,擺在最外側。
他開啟聞了聞,洋甘菊油因為揮發味道變淡,但依舊具有舒緩神經的作用。
商亭猜測原主以前深受異食癖困擾,卻不敢跟家人說,自己憋著,難熬時便拿香精替代緩解痛苦。
至於有沒有用?商亭不確定。因為除了洋甘菊油以外其他香精都只開封,看起來沒怎麼用過。要麼是沒用,要麼有用但是需要跟引起他饞意的資訊素味道相似,原主調配不出來,因此擱置。
商亭換好衣服,下樓之前蹲在樓梯上聽商父和江宴行講話,沒聽到什麼有用資訊才站起身,腿痠。
隔壁家屋後黑暗中亮起一點紅,有人在抽煙,商亭認出來什麼,下樓梯走進客廳,從冰箱裡拿出保鮮袋裝兩片西瓜。
江宴行目光落在他身上。
裙子換掉了,穿的背心短褲,露出白皙纖瘦的四肢,並不幹癟,該有肉的地方有肉。
沒怎麼出去幹過活,連胳膊肘都是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