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關的緊急關頭,白真沒有時間,沒心情理會眼前文質彬彬,綿裡藏針的潤玉,他嚴肅著俊臉掃視著九霄雲殿,據卦象顯示,小九應該就在此處的。
這時,折顏突然道:“真真,你看那個結界裡的是不是小九?”
白真順著他指地方向看去,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等確認是鳳九後,緊蹙著眉,快步向結界那邊去。
青丘白家捧在手掌心上,打小沒受過一丁點委屈的小帝姬,如今渾身是血生死不知地倒在一個男人身上。
想起這些,白真就覺得心要疼死了,幸好他這趟和折顏出來瞞著二哥他們,要不然看見小九這樣,準得一個個心疼死。
白真來到結界邊,有了白淺的兩次經驗,這次他稍稍沉著了些,手掐法決,凝出仙力,只見白光一閃,眼前的結界瞬間裂開。
結界一破,心頭血的異香彌漫了整個九霄雲殿,久久不散,許多定力不深的天將和仙家沉浸在這股異香中不可自拔。
潤玉和鄺露本是心智堅定之人,雖然也受異香吸引,尚把持的住,並沒有如那些狀似瘋魔了的仙家一樣。
他淡淡地瞥過那些受到心頭血吸引的仙家,似乎要把他們的臉一一記在心裡。
折顏看到這一幕,微微蹙眉,一道鳳凰真火打到結界地上,滿地的心頭血被鳳凰真火瞬間燃盡。
心頭血沒了,異香便也消失了,九霄雲殿的眾位仙家也狼狽地恢複原樣。
此時潤玉似無所覺,眼眸沉沉地看著白真彎腰抱起鳳九,而鄺露則擔憂地看著他,輕聲道:“殿下,就任由這二位上神帶走鳳九小殿下?”
只要潤玉一聲令下,她就會第一個上前去阻攔,說她螳臂趟車也好,蚍蜉撼樹也罷,只要是殿下心中所願,鄺露定為他達成。
潤玉揚起唇角,淺淺笑道:“鄺露,無需如此,他們應是鳳九的長輩。”
大概是算到她有此一劫,特來搭救,也幸好有他們來了,不然以他一己之力,估計此時結界還未被打破。
另一邊的白真遇到麻煩了,他家侄女小九的手緊緊地握著那個不知姓名的死人小鳳凰的手,他一邊抱著鳳九,一邊還要掰開他們交纏的手,累地不清不說,最後還掰不開。
“折顏,你幫我掰開小九的手!”白真叫喚。
幸好折顏已經先給鳳九止住了血,要不然按白真的這番折騰,估計血都流盡了。
白真換了個位置,讓折顏方便掰手,他稍微重一點,白真就在一邊心疼地連聲讓他下手輕一點,畢竟是鳳九是個姑娘家,受不住。而他要是真輕了,手就掰不開了。
明明一道法術下去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結果他們倆差點累出一身汗,皆因捨不得而已。
白真催促道:“好了沒有?”就這樣子還好意思稱自己是四海八荒第一醫者。
他心裡想什麼,折顏自然一清二楚,“真真啊,這可埋怨不到我身上。第一,你家這小丫頭也握地太緊了些。第二,我下手略微重一些,你就心疼她,讓我輕點。你說說,那我該如何做,你才滿意?”
白真霸氣地推開折顏,“我自己來!”
結果就如折顏所說,白真根本捨不得下手,最後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折顏,希望他給拿個主意。
折顏沉吟了片刻,道:“一起搬吧,趕緊先找個地方,雖然血是止住了,要是不抓緊救治,估計你家小丫頭要香消玉殞了。”
話音剛落,折顏又看向殿內的人,“你們這邊可有空閑的房間?”
眾仙家和天將面面相窺,皆是沉默不語,甚至在折顏的目光掃來時,還默默地低下頭。那位青丘小殿下也就算了,看這二位上神的樣子是準備把火神也一併帶走了,這可就犯了新天帝的忌諱了。
這二位上神修為看不出深淺,自然不懼新天帝,而他們以後還要在潤玉手底下討生活,哪能不怕死去搭腔呢。
哭完鳳娃哭太微,剛剛又在哭鳳九的月下仙人抹了抹眼淚,大聲道:“老夫這邊有空閑的房間,兩位上神請跟老夫來。”
說罷,月下仙人挺直脊樑,走到白真折顏身前,紅著眼圈,拱手行禮,“多謝二位上神願意帶著我家鳳娃一道出這九霄雲殿。”
白真冷哼一聲,“我是為了我家小九,勉為其難而已。”
九霄雲殿內的天將見他們要把旭鳳的仙身連同帶走,想上前阻攔,潤玉揚手,“退下,不得無禮。”
待他們離開後,潤玉嘴角溢位一絲鮮血,然後冷靜地接過憂心忡忡的鄺露遞來的帕子,擦掉了血跡。
他的修為終是比不上白真,之前那道靈力被白真擊散就受了傷,當時強忍著喉間上湧的血氣。他們離開後,他自然也無需忍耐了。
“殿下......鄺露這就去請岐黃仙官。”鄺露說完,轉身就要去找岐黃仙官。
“無妨,調養幾日便會恢複了。”潤玉傷地不是很重,他推測白真只是來救鳳九,並不想結下仇怨,所以還是手下留情了。
“殿下......”鄺露猶不死心,她的殿下如今貴為新任天帝,身份自然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怎能這般隨意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