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延注意到傅淮年打量的目光,也知道他口中的副會長是誰,他覺得對面這聲線有點耳熟,但又因為這過於輕佻的聲線而完美把正確答案排除了。
他弟弟什麼時候交了這個朋友?
好在時延的自身修養非常好,他緩慢問出兩個字,“你是......”
“我?”傅淮年等的彷彿就是這句話,他非常熟練地搭上時序的肩膀,一副高山流水覓知音的模樣,“我當然是副會長最好的朋友了,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同吃同住,上課一起下課一起,每天睜眼就能看到對方,一天除了睡覺百分之九十都在一起。”
他補充了一句,“剩下的百分之十隻不過是因為他要開會罷了。”
時延捕捉到一個關鍵詞,“同吃同住?”
然而未等時延往別的地方想,時序就在旁邊解釋,“一個宿舍的。”
他明顯感覺傅淮年摟著他的肩膀又緊了點。
時序挑眉往傅淮年那邊看了眼,對方同樣也在看他,被鴨舌帽覆蓋下陰影的眉毛蹙起,那表情明顯在說——
一個宿舍的怎麼了?我們不就是同吃同住嗎?有什麼區別嗎?就這麼著急跟我撇清關系?想都別想!
時序:“......”
聽到宿舍那個詞,時延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了,“傅淮年?”
“對對對,就是我。”傅淮年立刻收回看時序的目光,不過肩膀上的手依舊沒有松開,“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雖然肩膀上的手壓的有些緊,但時序非常自然地充當了兩邊的解釋官,“他是我哥。”
傅淮年挑眉,“哥?”
難道時序還在外面揹著他找了個人叫哥哥?這怎麼能忍?!
時延拉下口罩伸出手,做出了一個外交官標準的笑容,“你好,傅少,我是小序的哥哥。”
看到時延那張臉的時候,傅淮年終於知道什麼叫“此哥非彼哥”了,原來是真哥哥。
傅淮年:“”
一秒、兩秒、三秒......
沉寂到第五秒的時候,傅淮年伸出手,臉上的懶散閑散,以同樣的笑容伸出手,顯然腦子還沒有轉回來,“你好,哥哥。”
時延:“......”
時序:“......”
後面拎包的小弟:“......”
空氣沉寂的時間彷彿比之前還拖長了幾秒,時延還是非常禮貌地跟傅淮年握了握手,“你好,但我想我應該只有一個弟弟。”
傅淮年:“......”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東西,趕忙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萬遍,但是面上依舊沒有表現出什麼。
傅淮年拉下口罩,臉上的笑容春風和煦,誰看了都得說一句“乖孩子”的那種,“不是,您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腦子轉的飛快,“我的意思是說您長得就像哥哥,所以就直接叫了,請原諒我的冒昧。”
時延是體會過什麼叫變臉如翻書的,在這個場合自然也不能落了對方的面子,於是微笑道,“沒事,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也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