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5 if 貓化央
這件奇怪的小事發生在一個極為平常，陽光溫柔的午後。窗臺上離護欄不遠的地方擱著兩杯檸檬茶，沙發被拉開，鋪上涼席，抱枕也換成竹面的涼枕。空氣中彌散著一股獨屬於夏天的涼爽氣息，混雜著竹子味，還有衣櫃裡薰香的味道。
盛醉坐在拉開的沙發邊緣，黑色長褲將腿型修飾得更顯筆直美觀，好像米開朗琪羅傾盡全力鑿出的雕塑像。他左耳帶著一隻漸變藍的耳機，右耳卻空落落的，一本英文詩集被他攤開在左掌上。
膝蓋上有顆毛茸茸的腦袋，側頭睡著，露出帶著另一隻耳機的右耳，因為臉頰深埋到坐直那人的小腹位置所以看不清臉。男孩一隻腳自然垂落到地板上，另一隻腳還安分地擱在沙發上，陽光直追到他腳腕的位置，將腳掌照得發亮。
檸檬茶液麵上漂浮著幾片青檸，一杯底部沉著冰塊，厚實剔透的玻璃杯表層浸出水珠。一杯已經被人喝了一半，常溫，挨近裝冰塊的玻璃杯一側也浮起淡淡的白霧。
窗外傳來鳥雀和小區貓兒的叫聲，一片慵懶祥和。
沙發上的人一邊看書一年伸手輕輕撥動熟睡中男生的額發，只有翻書的時候會收回右手，其它時間那雙手都在不斷觸碰男生的身體，從脖頸到肩膀，到嘴唇到眼睛，就連耳垂也不放過。
翻書的聲音極小，動作也慢，就像被慢放定格在鏡頭中的電影片段，午後寧靜。
“哥哥，醒醒。哥哥，哥哥？你已經睡一個小時了。”
盛醉放下書本輕輕捏住男生的鼻子，小聲喚他。
“喵——”
盛醉:？
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俞央睜開眼睛時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迷迷糊糊半起身往盛醉身上蹭，抱著他的腰想繼續睡。
“你中魔法了哥哥，”盛醉依然把聲音放得極輕，像是怕驚擾還未完全清醒的人。“你真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俞央睡得一團亂的頭發叢裡不知何時冒出來兩雙小耳朵，耳朵尖上一點白，其它地方都是灰黑色。那雙貓耳朝上立著，能看出略微側著外轉，耳朵尖呈鬆散狀態。
盛醉手欠地伸手捉住他的耳朵，俞央耳朵蹭一下動了動，便從他手心溜出來了。他終於睜開眼睛，露出一雙淡金色豎瞳，迷惑不解地盯住盛醉:“你喵我耳朵幹喵？”
“噗，”盛醉背過身去，肩膀抖動不停。俞央感覺到頭頂被一雙手壓著，從手掌處將顫動傳遞過來。
“耳朵!”俞央坐起身子把自己的腦袋從他手裡解救出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盛醉剛才把手放在他頭頂，另一隻手還拿著書。
那麼問題來了，他哪有多餘的手去碰自己耳朵呢？
俞央急忙抓過手機開啟前置攝像頭。
“別照了，你確實長耳朵了。”盛醉握住他手腕奪下手機，懟臉咔嚓幾張，順手往沙發一揚，把俞央重新拉到自己懷裡，以一個斜歪著砸過來的姿勢把人圈抱起來。
俞央臉貼在他鎖骨和喉結之間的位置，下意識像貓兒一樣蹭了蹭。
“別鬧我，”盛醉按住他後頸，“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嘰裡呱啦什麼呢？聽不懂，想咬。
正當俞央蠢蠢欲動張嘴想咬人的時候，盛醉眼疾手快伸手卡住他下巴。
“說話。”
俞央沒聽，眯起眼睛揚了揚下巴，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就這樣露出半截粉色搭在外面。
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膝蓋。盛醉將俞央按到自己懷裡，瞥頭去看——
是尾巴。一根皮毛柔順，光滑無比的黑色尾巴，尾巴尖也綴著一團白毛。
完蛋了，他那麼大一個老婆，變成貓咪人了!
俞央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想找一個舒服的位置枕著睡覺，鼻尖輕嗅著，好像在透過氣味辨別給他當窩的這個人類值不值得信賴，能不能做好一個舒適的窩。他將盛醉的手抱在懷裡，尾巴鑽進衣服裡纏上人後腰，又把臉拱來拱去，最後把腦袋埋在頸窩，鼻尖貼著耳後面板就重新閉上了眼睛，好像睡過去了。
盛醉底下硬得像塊石頭，手腳都僵住不知往哪放。他哪裡見過俞央這麼黏人這麼主動的一面，從觸及那雙毛茸茸的耳朵起，心跳便失了序，香軟在懷，他真的坐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