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你想親就親啊還用問嗎”
盛醉哼了一聲,附耳道“現在放你一馬,晚上刷完牙再親。”
俞央關上電腦把盛醉推出書房,“走走走吃飯,光給我喂飯了,你還沒吃飽吧這位爺您慢走,小的伺候您吃飯!”
跟盛醉待久了,俞央嘗到被人寵著慣著的滋味,性格慢慢張揚起來,打趣的話張嘴就來,人變得更加活潑開朗,跟一開始盛醉在天臺上看到的孤單背影完全不一樣。
有人說家庭決定一個人的性格、基因決定一個人的命運、生活環境造就人的一生。俞央覺得不然,他們都說錯了。
是愛。
這世間只有愛才具有如此神奇的魔力,它能抜亂歸正,能給人心裡種下生氣蓬勃的種子,這顆種子一旦破土而出就會長成參天大樹,枝葉繁盛,頂天立地。
愛能重塑血肉。
“對啦,晚姐說她最近新買了一個場館,還在裝修。離這邊比較近,估計會在暑假完工。是一個冒險體驗館,根據最近熱賣的一款逃生遊戲改編而來。按照規劃,場館裡會設定遊樂園、墓地、吸血鬼公寓…一系列場景,每進入一個新的場景便會重新整理一個npc,同時上一個場景的npc也跟在身後。這是個單人遊戲,玩家需要在躲避npc抓捕的同時收集線索,找到各個場景npc的弱點,並在進入出口前消滅所有npc進入出口,此為遊戲成功。否則得逆轉路線繼續冒險,同樣,場景每變化一次就會增加一個npc,如果最後的npc總數超過十五個,且玩家依舊沒能成功脫逃,則視為遊戲失敗。”
遊戲入場券售價為一百元人民幣,如果成功取得勝利,則按遊戲時間從低到高排名,時間越短排名越靠前。排行榜會在場館外的電子大螢幕上實時更新,每月結算一次,榜首能獲得一萬人民幣的獎勵。
“這麼大手筆”盛醉握著俞央的手慢慢走,聽到榜首能獲得一萬的獎勵時有些驚訝,微微偏頭問,“她邀請我們去試玩”
俞央“嗯”了一聲,盛醉接著開玩笑道“別是讓我們去幫她吸甲醛吧”俞央一聽,還真有可能,哈哈,哈哈哈哈——”
盛醉倒是不覺得好笑,見俞央笑得這麼開心自己也跟著勾起嘴角。兩人面對面在飯桌上坐好,盛醉夾了一筷子竹筍往嘴裡送,一邊豎起耳朵聽俞央說話。
“晚姐拉了幾個人一起做遊戲,所以初始資金更充足。一百隻是原始價,以後會根據客流量適度調整。聽說這次的場館特別大,他們把商場四層abcd四個區都租下來了。”
盛醉斯文地把嘴裡的食物嚼完嚥下去,從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擦幹淨嘴,這才靠在椅背上開口說話:“假期我陪你去。”
俞央拖長聲音“哦”了一聲,身體微側,雙腿放到一邊。盛醉看他姿勢別扭剛想問,只見俞央狡黠一笑,紅唇微張,明明隔著一段距離語氣也很正常,卻讓盛醉覺得那張嘴已經貼到了自己耳朵上。
“謝——謝——小——盛——老——師!!!!”
俞央說完一溜煙想跑,奈何他與盛醉正對著,身後就是光潔的牆壁,能藏身的臥室和客廳都在盛醉背後。盛醉手比腦子快一步動作,見他有想逃的意圖一把將他攔腰抱住,語氣不善,而後慢慢反應過來俞央這是在逗他,又怕被激得亢奮的自己抓到後“懲罰”,所以才想往臥室跑。
逗人的時候是熊心豹子膽,逗完就慫,就要跑。真是可愛得緊。
“小俞同學怎麼能到處亂跑呢,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可以翹課哦。”盛醉端起架子訓人,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好。
小盛老師這個稱呼是小學部的小屁孩們起的。一群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面對這個新來的帥哥老師新鮮得緊,下了課就一口一個“小盛老師”地喊,人也閑不住,隔著老遠就炮仗似的沖過來,還有一米距離呢,就往人身上撲。
有次俞央下課早,站在教室外面等人。先看到的不是盛醉,而是一個渾身長滿小孩的奇怪生物。他大步走過去繞著長滿小孩的盛醉轉來轉去,一邊轉一邊笑,“快看啊,種小孩長小孩啦!我們小盛老師呢哪呢哪呢哪呢”
小屁孩們不知道這個新見到的帥哥哥在開玩笑,慌忙從盛醉身上下滾來,又圍著俞央嘰裡呱啦講個不停。“小盛老師在這裡呢在這裡呢!”一邊講一邊伸手扒拉他褲腿,剛想撲上去就被咬牙切齒的盛醉拎住領子提到一邊。“起開,這是我的人,你們都不可以抱!都!不!可!以!”
俞央就笑著去拉他的手,“好啦好啦,我來接你回家!”
有時候俞央上樓去初中部教室時,盛醉還站在小屁孩的教室外面,遠遠地盯著他的背影看。看了沒一會就被教室裡的孩子發現,一窩蜂跑出來往他身上飛。俞央回頭一看,腦子裡莫名響起蘇淮拉的小提琴曲《野蜂飛舞》。每每說到週五盛醉就嘆氣,垮著臉說那都不叫往他身上撲,是直接往他身上飛!
飛這個字他反複強調了三四遍。俞央偏開頭笑,被假裝生氣的盛醉扳回來捧著臉親,親到他沒力氣笑了才罷休。
“還笑”盛醉往俞央後腰下方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剛才還鬧騰的人現在立刻安靜下來,感受到身體下方突起的炙熱溫度,俞央僵直身子一動不動。
“我錯了嘛。”俞央從善如流道歉。
“今天老師好好教教小俞同學規矩。”盛醉錮著他的腰將人帶到沐浴間,給他擠好牙膏裝好水,手還環在人腰上不肯放。俞央預感大事不妙,一邊掙紮一邊求饒“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逗你了好不好,放開我,嗯,敬寧放開我好不好”
盛醉自顧自刷牙,並不回話。外面天色還很亮,陽光照進屋子裡亮堂堂的,比六點不到就完全暗下來的冬天好了不少。
俞央不肯刷牙,盛醉把自己的牙刷叼在嘴裡,空出來的手握住俞央的牙刷柄,親力親為伺候人。
刷完牙,俞央抓著沐浴間門怎麼說也不肯放手。“你確定要在這裡”盛醉笑的很狡猾,“也不是不行。”俞央聽罷立刻鬆手抓住他胳膊,乖乖地被他半拖半抱地帶走丟進臥室。臥室的窗簾由厚實的布料製成,只要窗簾放下來,室內就跟停電且沒有月光的晚上一般黑暗。盛醉開啟床頭的暖橙色小夜燈,雙手撐在俞央耳朵兩側,緩慢地朝他壓下來。
“還害怕麼”盛醉問,“不做什麼,只是親親你。”
俞央飛快眨動眼睛,這是他慌亂時的表現。盛醉先是親親額頭,吻吻鼻尖,再舔舔耳朵。然後抬起頭觀察俞央的表情。進展緩慢但溫柔而不可抗拒地加深、往下。
“不能咬脖子。”俞央小聲說,“會被看到。上次還貼了創可貼。家裡創可貼都要用光了。”
盛醉點頭說好,那我親肚子。
於是他流連著往下,把嘴唇當做中醫測脈搏時用來觀察的手,貼緊脖頸感受同頻的心跳。往下又吻住世間最美麗的紅寶石,為寶石塗上精油,讓它發亮,顯得更加水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