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沒給你表示表示?今天可是你生日。”
海同深笑了一聲,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晏闌剛扔給他的盒子,就著背後擁抱的姿勢,把盒子拿到了亓弋手邊:“一起看看。”
亓弋接過來反複看了看那盒子,說:“看起來就貴,你開啟吧。”
“嗯。”海同深摟著亓弋,和他一起把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個白色的打火機。海同深愣了一下,旋即道:“這燒包!從哪搶來的?”
“嗯?”
海同深把那打火機從盒子裡拿出來,翻出底部展示給亓弋看:“這是限量款,全球發售1950件。”
“1217……”亓弋輕聲道,“他特意選了你生日這個序號。這個很貴嗎?”
“來,讓你看看富二代們平常是怎麼燒錢的。”海同深快速拿出手機點開購物軟體,很快找到了旗艦店,展示給亓弋看,“都彭的打火機很有名,也很貴。入門級四位數起,經典款五位數往上。這一支是畢加索和平鴿限量版,特殊號碼想買都買不到。”
“那看來你也挺有錢的。”亓弋輕輕摸過那打火機,“你家展示櫃裡放了不止一支這個牌子的打火機。”
“你看見了?”
亓弋無奈道:“我這是狙擊手的眼睛,你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了?”
“當然不是。只是沒想到你會在意,那幾個都放在展示櫃裡面了。”海同深解釋起來,“以前剛上班那會兒在基層,曾經跟過一次盜竊案,失主是個富二代,報失的清單裡有一個都彭的打火機,他當時跟我說他那個打火機七萬塊錢,偷那個打火機的一定不是普通的賊,絕對識貨。但那賊也笨,偷了個帶唯一編碼的限量版,後來我們順著線索去找,果然在轉手交易的時候把賊給按了。我當時好奇啊,這七萬多的打火機跟七塊錢的打火機能有什麼區別?不都是點煙的嗎?”海同深把打火機攥在手裡,用拇指推開蓋子,讓打火機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而後才說,“就是這個聲音,那失主拿著打火機點了根煙,我當時覺得腦漿子都被這聲音淨化了一下,後來就入坑了。都彭這個牌子每一支打火機的開蓋聲音都有輕微差別,越貴的越好聽。”
“這就是錢的聲音是吧?”亓弋笑了笑,“那給我講講唄,你的愛好是怎麼從大幾千的打火機變成了幾十塊的指尖陀螺的?”
“錢的聲音還是放家裡聽聽就好,指尖陀螺這東西丟了壞了都不心疼。要是第一次送你的是都彭的打火機,你跟我說丟了,我肯定轉頭就跑去現場翻了,哪還能讓你騙我這麼久!既然說到這裡了,”海同深輕輕箍了一下亓弋的腰,“老實交代,你為什麼騙我說丟在現場了?”
“那會兒睡不好覺,留個你的東西在身邊,當個心理寄託。”
“這是讓我心疼呢?”海同深攥住亓弋的手,“以後不會睡不好了。”
“嗯。”亓弋輕輕撥出一口氣,低聲道,“頭暈了,扶我去坐會兒吧。”
“好。”海同深把亓弋扶到沙發上坐穩,之後坐到他身邊把人抱進懷裡。
亓弋靠在海同深的肩頭上緩了一會兒,才又道:“畢加索的和平鴿,晏哥這禮物送的真是有心了。蘭叔說,我媽的日記裡記錄了不少她跟dk談論畢加索的內容,我媽應該是真的瞭解並喜歡著畢加索的藝術的。”
“不想談可以不勉強的。”海同深拍著亓弋說道。
“是你不想談,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替我回避這些事情。深哥,你在害怕嗎?”
安靜片刻,海同深回答說:“理智上我知道你不會用感情開玩笑,但我還是忍不住去想,任務完成了,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唔——”
唇齒糾纏片刻,亓弋拉開了距離,輕聲說:“等我傷養好了,換我追你,可以嗎?”
“……啊?”
“咱倆到底是誰傷到了腦袋?”亓弋笑著又親了上去,“感情從來不是能被利用的東西,我說了太多的謊話,利用了太多的人和東西,但我沒有利用過你的感情,一次都沒有。”
“我知道。”
亓弋抵住海同深的額頭,語氣真誠:“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我奪走了你的安全感,是嗎?”
“你奪走了我太多東西,但給我的更多。我不用你重新追我,也不用你做什麼彌補和表態,我現在就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好好活著,健康平安地活著。”
“嗯。”亓弋認真點了頭,而後蹭到海同深的耳邊,“生日快樂,深哥,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蛋糕?還是奇異果?”
“不止這些。”亓弋從海同深懷裡撐起來,扯動了下嘴角,從病號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馬口鐵盒,“沒有晏哥那樣好的品味,也沒他那麼土豪,這小東西不值錢,但我覺得你會喜歡。”
海同深迫不及待地開啟盒子,發現裡面是一個造型新穎的指尖陀螺。沒有常規的指尖陀螺的葉片,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相對厚的圓盤,銀色的圓盤上均勻地開了六個孔,每一個孔裡都塞著一個金色的圓柱體。
“翻過來看。”亓弋握著海同深的手把那指尖陀螺翻了過來,從正面看,六個圓孔裡放著的不再是圓柱體,而是更像球體。這一次,海同深看出來了,那是左輪手槍的輪盤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