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同深笑了一下:“誰不是呢?那會兒我還覺得你那麼幾天就把自己交待了絕對是腦子抽了。可現在我懂了,這種事情沒道理,也不能用時間來衡量。”
晏闌淡淡一笑,沒再說話。
海同深又問:“除了感情話題,別的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確實沒什麼跟你說的。不過……”晏闌從口袋裡拿了個東西出來遞給海同深,“這個給你。”
“遮蔽器?”
晏闌點頭:“嗯,除非是國安級別的監聽裝置,其餘的都能攔住,一共兩個,你和亓弋一人一個。雖然我看你倆平時也不開自己的車,但還是小心點兒比較好。”
海同深直接收下:“這可是好東西。謝了。”
亓弋從會議室出來,徑直向二人這邊走來。
等他走近了,海同深問:“有事?”
亓弋搖頭。
晏闌玩笑道:“嘖。熱戀期,懂。我這就走。”
“別以為你高你就厲害!”海同深抬手作勢要打。
“身高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晏闌笑著轉向亓弋,“知道嗎?他長個兒長得太早了,以前是他嘲笑我矮,結果我用了一個暑假就長過他了,然後他就耿耿於懷了這麼多年。”
亓弋笑了一下,說:“這個話題我沒什麼資格參與。”
海同深立刻說道:“你身高正合適,像他那種巨人只配呼吸上面稀薄的空氣。”
晏闌比了個手勢,說:“厘米!不至於的啊!要不我給你買個3厘米的增高墊?”
“欸對了!”海同深攔住晏闌的手,“說起那個暑假我想起來了,你那個暑假是跟你小姨在一起吧?她是不是在醫院上班?”
“是啊,怎麼了?”
海同深拉過亓弋,把他左臂上的袖子往上擼了一下,說:“他這傷都好幾年了,陰天下雨還是會難受,你們那兒醫療水平高,找個人幫他看看?”
亓弋今天穿的雖然是短袖t恤,但袖子偏長,落在手肘位置,正好能把他手臂上的鋼釘痕跡擋住。
見到那傷,晏闌有些意外:“傷得這麼重?有片子嗎?以前的也行。”
亓弋搖頭:“我以前的病歷都不在我身邊,這傷也沒事,我都習慣了。”
海同深:“那不行。這可是神射手的手臂,我都還沒見識過你槍法有多準呢。”
“沒影響。”亓弋說,“我現在一樣能射準,複健的時候打過靶,資料跟以前一樣。而且我右手也可以。”
“果然人不可貌相。”晏闌贊道,“左右開弓的神射手,我只聽說過沒見過,等案子結束了讓我見識見識?”
亓弋垂下頭,輕輕應了聲。
月上枝頭,又被黎明取代。時間輪轉的漫長在“等待”這一行動中被無限放大。後半夜實在堅持不住,海同深回了辦公室先休息,睡了兩個小時,再睜眼時身邊已經沒了人影,他緩了緩神,摸出手機,原本是打算給亓弋打個電話,卻看到亓弋主動給他留了言:【我去健身房,一會兒回。】
還真是雷打不動啊!海同深感嘆了一句,回複道:【早安,等你吃早飯。】
到天色大亮時,解剖室的門才被開啟,蘇行走出來,靠在門邊上揉搓著手上還沒有被抹開的護手霜,仍是神色淡淡:“從普天華屍塊斷面提取到了極微量的金屬碎屑,懷疑是切割工具留下的,微量鑒定結果還要等一等。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點兒別扭,普天華和最新的這個屍體的切割都比較隨意,跟唐臨屍塊的情況不太一樣,我現在腦子有點兒轉不動了,就先跟你們把發現說一下,等我緩緩再幫你們一起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