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弋挑了下眉,說:“原來海支也有這麼硬氣的時候。”
“何局被賣了還數錢呢。”海同深笑著搖了搖頭,活動了一下脖子,說道,“抱歉,剛才真的太困了,都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沒關系,知道你辛苦。”
“知道我辛苦……”海同深靠近亓弋,低聲問道,“所以才拿手替我擋太陽?”
“沒有。”亓弋扭開頭否認道。
“沒有就沒有吧。”海同深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把手銬解開,“走吧,確實該回去了。”
二人進入辦公樓時,正好聽見何冬陽在辦公室裡訓常鋒,他們沒有停留,直接進了刑偵辦公區。支隊長辦公室裡,亓弋自己拉開椅子坐下,問道:“我剛才在外面說的那些你都聽進去了嗎?”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這場兇案把三個販毒集團都給拉了進來。”海同深給亓弋倒了水,才坐到椅子上,“我在想,當年李汌舉報張聰,跟緬北那邊到底有什麼關系。”
亓弋從海同深桌上的筆筒裡拿了支筆,又隨手拽了一張a4紙出來,一邊寫字一邊說道:“dk,努珀,坤木,張聰,這是最開始的一條線。後來努珀帶著坤木自立門戶,所有努珀以下的關系網全都自動脫離dk掌控。但是張聰上面還有一個人,他生母杜妙確實是dk的手下。”
“他媽到底叫什麼?”海同深問。
亓弋愣了愣,旋即像是剛反應過來,這種對自己是“常識”的東西,對不曾接觸過的人來說確實比較難懂,他解釋道:“緬甸人有名無姓。年輕女性被稱為‘瑪’,成家後的女性則被稱為‘杜’;年輕男性稱‘貌’,對平輩稱‘郭’,而對於年長者或是地位高的男性,則尊稱‘吳’。張聰他媽真正的名字就是妙,無論是杜妙還是瑪妙都只是稱呼而已。”
海同深:“原來如此。那杜妙現在還活著嗎?”
“活著,現在在dk勢力範圍內的療養院中。”
海同深問:“你怎麼會對那邊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你說你在南方待了好多年,是在遙城?”
亓弋沒有回答,直直地看向海同深。海同深挑了下眉:“知道了,這是不能問的。那我換個問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審張聰?”
亓弋:“緬北那邊調查起來太慢,我還是想從國內入手,我想去見見當年負責審訊張聰的警察,還有這些年負責張聰的獄警。我總覺得張聰這一出來就殺人的行為有點兒不大對勁。”
海同深道:“我也這麼想。當年抓張聰的同事已經聯絡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去找他,至於獄警……我讓人去溝通一下,估計很快也能得到回複。”
古濛在這時敲開了辦公室的門:“省廳來人了,要見你們。”
“見我……們?”海同深確認道,“誰啊?為什麼還要見我?”
“廖廳。”古濛關上門,壓低了聲音說道,“廖廳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何局在罵常鋒,他問了詳細情況之後臉色非常難看,點名要見你們倆。”
亓弋撇了撇嘴,看向海同深:“抱歉啊海支,連累你了,一會兒他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
“你知道他要來?”海同深邊起身邊問。
亓弋:“算是吧,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哪天過來,沒想到就撞上這事了。”
“你跟廖廳到底什麼關系?別又是什麼父子假裝不認識那種吧?”
“廖廳只有一個女兒,而且已婚已育。”
“你媳婦?”
“我單身!”亓弋翻了個白眼。
海同深笑笑,轉而看向古濛,說道:“放心,我們倆過去沒事的。濛姐,你幫我查一下張聰是在哪個監獄服刑的,我想跟負責他的獄警們瞭解一些情況。”
“沒問題,那你們倆……”古濛重重嘆了口氣,“自求多福吧。廖廳那臉色真的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