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淩晨,夜濃得伸手不見五指。
噠噠噠——
腳步聲從臥室轉移到廁所裡。
幽藍色的充電光是唯一的光源。
應長臨雙手支撐在臺面上,額頭上浮現出一層冷汗,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隨著他睫毛的眨動往下滴落。
“嘔——”
胃裡什麼都沒有,吐不出來。
舞會上,他高興過頭了,喝了點汽水,就小半杯,回家之後胃裡便一陣翻江倒海。
應長臨舉起漱口杯開啟水龍頭,水還沒流進杯中,就感覺喉間漫上一股腥甜。
他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血液噴濺在洗手池內,順著水流被沖進下下水管道裡。
他瞳孔微睜。
居然吐血了。
他伸手一抹,將手背貼近鼻腔,真的是血。
應長臨站在原地,從吐血開始,就意味著並不是簡單的,喝汽水腸胃不適了。
如果不是客廳裡,滴滴答答擺動的時鐘,都沒人分得清,到底是他站著沒動,還是世界被按下了暫停鍵。
水流淌過手背,將上面的血痕沖刷殆盡。
他掬起一捧水含進嘴裡,把口腔也沖洗幹淨。
應長臨重重撥出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把柏祟驚醒,不然現在家裡鐵定雞飛狗跳的時候。
白熾燈憑空亮起。
他轉頭,有些茫然地看向門口。
柏祟站在門口直視著他,看樣子有一會兒了。
應長臨習慣了他的氣息,竟然沒有察覺到,見來人朝自己抬下巴,示意他把自己剛剛在做什麼如實招來。
他默默移開視線,裝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樣。
柏祟氣極反笑,往前走了兩步,將人堵死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聲問:“你不睡覺,來廁所裡面幹嘛?”
咦!
居然敢問這種發揮空間極大的問題。
應長臨最擅長胡扯了,他張嘴就要來。
柏祟打斷他,說:“你最好想清楚在說話。”
他噎住了,自暴自棄地說:“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還問我做什麼……”
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柏祟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知道我看見了,為什麼還不是實話覺得我會陪你在這種問題上自欺欺人”
什麼問題
這有什麼問題
應長臨抱住他的手,不讓他再捏自己的下巴,信誓旦旦地說,“我生下來就這樣啊,都是打孃胎裡帶的毛病了,吐血怎麼了,又不影響正常生活。”
柏祟靜靜聽他鬼扯。
不影響正常生活但凡是個普通人,有這些毛病早就死了,也就他仗著自己能夠驅使靈力供養身體,囂張慣了。
應長臨見他還是不吭聲,拉住他的手臂來回晃了晃 ,柏祟還是冷著那張臉,他就知道,這次不是那麼好哄的了。
生病的是他,憑什麼他還要哄人啊!雖然他撒了點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