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臨心知肚明,但也並沒有拆穿 “好,勞煩您盡心了。”
“穿得倒是人模人樣的”,酒鬼斜睨了他一眼,他最近只做了一單,問都不需要多問,就撥通了電話,“買回來肯定要加錢,你能出多少”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趙叔,你找我啥子事啊”
酒鬼咳嗽兩聲,將電話開了擴音“還記得你伯伯那事吧,緩兩天成不”
“啊”
“她家裡人想出高價買回去。”
“趙叔,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這邊已經開始操辦了,再說了,高價連這都賣的人,能出得起什麼高價。”
酒鬼捂住傳聲筒,朝著應長臨動了動唇,你能出多少?
應長臨心領神會,伸出手三根手指。
酒鬼松開傳音筒,“對方願意出三十萬。”
電話裡還在絮絮叨叨的男人一下就收了聲音,“你確定?”
應長臨心裡想的價格是三百萬,但是聽他們這個語氣,少一個零好像也行,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嗯。”
“其實吧,我伯伯這輩子都沒結婚,估計也是沒這個意思,晚幾天還是早幾天都沒有區別,你們什麼時候來?我派人來接你們。”
事情的順利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目的地要開一百多公裡的車,現在已經下午了。
酒鬼看他們兩個年紀輕輕的,怕他們吃不了苦,提議道:“要不然明天一早出發?”
“好”“今天不行嗎?”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說完紛紛側頭望向對方。
養母已逝,骨灰也已經和對方談妥在安全的地方,他不放心再讓應長臨連夜奔襲了。
如若生了病,那才是他最不想面對的情況,“你好好休息,晚一天也沒事。”
應長臨望向他,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如果說柏祟之前消失的三天,是在他心裡種下的種子,那麼今天見到的這些,就是這枚種子的催化劑。
他心裡長滿了酸溜溜的葡萄。
養父好賭成性,在要不到錢的情況下,盜走了養母的骨灰作為威脅他的籌碼。
而他在尋找的路上,死在了路上,畢竟柏祟除了家裡面的情況,別的事兒都不會瞞著應長臨的。
他一直以為是柏祟不願意介紹家裡麵人給自己認識,畢竟同性戀也只是近些年大家接受度高一點了,父母那輩還是很抵觸的。
現在想來,還不如是他不願意。
應長臨將手掌縮回袖子裡,他很想將手掌扶上對方的臉頰,奈何這裡有一盞亮堂堂的電燈泡,於是作罷,“現在就去,今天就拿回來。”
柏祟眉頭擰著,對他的獨斷專行第一次發表出來反對的意見,“不行,等你休息……”
話還沒說完就被應長臨甩了個眼神過來,示意他閉嘴,他還是堅持將自己的話說完,“休息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