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掛在天花板上的玻璃燈碎了。
這處採光差的房子裡面也暗了下去。
柏祟直身來,脊柱發出關節錯位的咔噠聲,黑氣在皮下游走。
房間頓時暗下去不少,王江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動手,連忙喊道:“人家年紀比我還小,你媽不吃虧的!”
“雜種,我媽當年怎麼沒把你打死”柏祟回想起自己養母,瘦弱的身體幹的都是體力活,打起架來毫不遜色。
自己那些年沒被養父打,也是因為養母給他打服了的緣故吧,他輕笑出聲,“聯系方式。”
“什麼”他坐在地上,伸手去夠桌子上的紙巾,來擦自己鼻子裡的血。
應長臨威脅說:“就是和你做交易的人呢?你知不知道你偷東西去賣是犯法的!”
法盲愣了,“我有什麼聯系方式我只知道他每天都在醇香喝酒,半邊臉上都是胎記。再說了,我哪裡有偷她是我老婆,本來就屬於我,我想賣就賣。”
應長臨恨得牙癢,“說你是雜種,你還真要貫徹到底啊”
柏祟不想再聽王江說話,每一句話都讓他想打人,他也弄不清,自己今天心裡為什麼怨氣那麼重。
“走。”
柏祟身體不適,讓他開車,應長臨不放心,叫了保鏢來開車。
平日裡鮮少升起來的隔板將車內的空間一分為二,後排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應長臨給柏祟足夠的時間去調理自己的心情。
他原以為會一路沉默。
車輛剛剛開出去沒多久,柏祟就已經緩過神來了,他問:“多少錢”
應長臨明顯沒有跟上他的節奏,一頭霧水,“什麼多少錢”
“你給他的那張卡,多少錢,我補給你。”柏祟啞著嗓子說。
聽到這話,應長臨往椅背上一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張卡裡沒錢。”
眼見柏祟還沒理解,他坐直身體,往前探了探,將食指伸到對方面前,輕輕的在空中點了點,“請問他有密碼嗎?”
應長臨見他反應過來後,挑眉笑著。
懸在空中的手指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寒意從指尖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他打了個激靈,全身的感官都被調動起來了。
餘光瞥見柏祟握著自己指尖的手,蒼白的面板上有細小的紅點冒出,笑罵道:“你是傻的嗎?”
面板上的紅點不斷冒出又轉瞬即逝,詭異又祥和。
不過說來奇怪,柏祟雖然成鬼王時候被自己打斷了,但只要有合適的契機依舊可以催化,實力也到了怨鬼境了,怎麼會像遊魂一樣,被陽氣灼傷。
應長臨還在魂遊天外,唇上突然傳來冰涼的觸感,他回過神,面前貼著張蒼白的臉,睫毛微微顫動,瞳孔瞪大。
唇一觸即分,得了自由,他疑惑道:“你幹嘛偷親我。”
話落,就感受到一股風從自己耳側掠過,後背就被人按住了,這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讓他失了平衡,往前一跌。
他下意識伸出兩隻手支撐身體,卻正正好按在了柏祟胸膛上,驚得抬起頭,想指責柏祟莫名其妙的按自己,嚇他一跳,卻還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吻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