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將吻落在耳側。
一個呼吸的功夫,柏祟的脖頸從剛剛被落吻的地方開始直到全身,鬼氣掩也掩不住地往外湧。
應長臨本想松開手,卻在看見他這副樣子之後又起了壞心思,將手背貼在他的脖頸上,脖頸上立刻出現了個指印,對方卻毫無反應。
他輕嗤一聲,“沒意思。”
玄既松開鎖住對方脖子的手,從柏祟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吃什麼”
柏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往他手裡塞了雙筷子,遞了個小碗,趕人道:“出去吃。”
應長臨端著手裡的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表現的就這麼像餓死鬼嗎?
猶豫片刻,還是朝著碗伸出了筷子,不要怪他狠心,不能白留下了這麼糟糕的印象,這都是他該得的!
應長臨只是饞,但胃口小,還沒認真吃兩口,就沒興趣了,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他坐在桌子上開始認真地磨洋工。
“長臨,吃完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句話對於,從出生起十八年都被家裡看得牢牢的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誘惑,吃飯、換衣服、穿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臨出門前,還從架子上抽了一張銀行卡,萬一看見好寶貝他要買,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還用餘光盯著柏祟,見對方沒有發現,才小心翼翼地將卡片塞到了牛仔褲的口袋裡。
應長臨伸手到他的面前晃了晃,柏祟才反應過來拉著他坐電梯去往地下車庫。
這樣子的柏祟很少見,從早餐上桌之後,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一看便知,他心裡有事,還不小。
柏祟拉開副駕駛的門,“先上車。”
應長臨半個身子都探入車中了,卻又退了出來,望向柏祟,車庫裡的光線暗淡,他看不清楚這人臉上的神情,“如果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主人公卻沒有松開扣住車把的手,而是重複了一遍,“先上車。”
許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太不近人情,又加了一句,“我現在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你先和我去了再告訴你。”
車都駛出去一段距離了。
應長臨才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哪裡…”柏祟停頓了很久,他似乎陷入了一種窘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趟旅行的終點。
最後他說,“我家。”
得到這個答案的人,明顯不知道作何回答。
如果說以前,他很好奇柏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裡長大的,以至於産生那麼冷清的性格。
那麼,這半個月的經歷就讓他完全打消了去探尋的想法,那不是分享童年,而是揭別人的傷疤。
讓人痛,讓人流淚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可面對柏祟,他又不想拒絕。
往常覺得寬敞的空間,也狹小閉塞起來,空氣凝滯到難以呼吸,像要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