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爆發出一聲吼叫。
應長臨見它這副狀態,心疼得很,拿起玄關處買的新玩具,蹲下身,伸手做出一個要撫摸的動作。
小貓沒有反抗,他才輕輕將手搭上去,順毛擼了擼,“貓三月,你怎麼了”
柏祟學著他的動作往前走了一步。
原本在應長臨面前的貓三月往前沖了兩步,站著他面前,朝著柏祟呲牙咧嘴。
應長臨福至心靈,柏祟現在是鬼怪,自己身上都起冷汗,動物更是通靈,恐怕是嚇壞了。
他發號施令道:“你給我去房間裡面。”
應長臨感受到身後溢位的能量,扭頭看過去,柏祟將手搭在門上,久久站定。
那股輕微的力量波動,就是從他身上出現的,脖子上的紫金環發出光亮,將周圍飄散著的力量吸入環中,黑色的鬼氣像是在環橫沖直撞,多時才安分下來。
“怎麼了”他問。
柏祟搖搖頭,壓下心裡的不適,推門而入。
應長臨見小貓平靜下來,才將它放到地上。
貓三月在自己的貓窩裡捲成一團趴著。
他又瞧了半晌,沒發現異常,才放下心來。
深吸一口氣,將門開啟。
門裡的情況有些超出預料。
鬼怪蜷縮在床上,顫抖著身體。
如果不是已經不會流汗和流淚了,恐怕額頭上早已就狼狽不堪了。
應長臨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見身下之人睜開眼睛,他壓著心中的怒氣,單刀直入,問道:“誰殺了你”
柏祟搖搖頭。
他臉上的茫然不是作假。
應長臨又盯著他瞧了半晌,這才作罷。
他盯著柏祟額頭上的血咒,又撥了撥他脖子上的紫金環,而後趴在他胸膛上,聽著胸腔裡的寂靜。
開始思考。
今天這一出,必定會引起不少人注意,自己必須想辦法應對過去,不然就完蛋了,他拍了拍柏祟的胸,“走,和我出去。”
叮——
伴隨著電梯執行的聲音,走廊的感應燈滅了。
霓虹燈和日光交替工作,城市依舊亮如白晝。
兩人都沒有動,準確來說是應長臨沒有動,所以沒人動。
長久的沉默蔓延在兩人中間,空氣中是死一般的寂靜,感應燈熄滅的瞬間,黑暗照了下來。
應長臨半晌沒有吱聲,在柏祟準備喚醒感應燈的時候,他抓住對方的手腕。
被抓住的人下意識輕輕的掙紮,卻被用更大的力氣遏制住,於是也放棄了抵抗。
兩人踏進電梯,藉著電梯內亮堂的燈光。
鐵皮倒映出他眼中的紫光,也讓他瞧見了倒影裡,柏祟被牽住的手在他體內靈氣經過掌心時,冒出絲絲縷縷的霧氣。
他低頭看去。
白熾燈照在面板上,紅點癒合時浮現出鱗片狀紋路,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
應長臨心中有所準備,算不上吃驚,只緩慢抬起頭,視線對上那雙讓他再也看不明白的眼睛。
這樣的恢複速度,他們之間,真的隔了道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