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臉,彷彿就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讓她的胸口悶痛到無法呼吸。
她抬起一隻手揪住自己的衣襟,微微皺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沉默片刻後,她試探著開口,語氣倒是還算冷靜:“痛麼?”
“痛。”
不痛是不可能的。
笙歌很幹脆地吐出那個字,然後鼓起勇氣,側頭看向蘇祈,見她沒在看自己,便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袖,然後輕聲補充了三個字:“手腕痛。”
“呃?”蘇祈下意識地低頭,視線落在笙歌揪她的那隻手上,試探著抓過,“右手腕?”
笙歌點了下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我幫你揉揉。”蘇祈說著,雙手捧起笙歌的右手,指尖在他的手腕處輕輕地揉。
明知道他都用這隻手幹了什麼。
笙歌凝視著蘇祈認真揉他手的樣子,身體越發難受,卻怎麼也不捨得趕她離開。
甚至,有點享受這一刻……
他閉上有些酸澀的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以緩解身體的緊繃,欲言又止。
天知道他現在腦袋裡的想法,夠花月殺他個幾萬回。
他真想對腦袋裡的那個自己妥協,徹徹底底地放縱一次,萬劫不複。
可最終,他僅剩的一絲理智救了他——不可以,他好不容易才用苦肉計拉近了自己和蘇祈之間的距離,絕不可以做任何讓她討厭他的事。
“我和花月的談話,你都聽見了,是麼?”忽然,蘇祈試探著開口。
笙歌愣了一下,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頭。
是啊,他一字不差地聽見了,否則,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纏成那樣,阻止自己發洩?
花月的一知半解真是幫了他大忙。他又沒吸取過精氣,根本不怕漏的。
自我安撫到手抽筋,身體幾近虛脫倒是真的。
一切的一切,還不是為了讓蘇祈心疼?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蘇祈一邊揉著他的手,一邊輕聲安慰:“別怕,就算你是魅狐又如何?既做了我的人,哪怕與整個妖界為敵,我也會護你到底。”
“嗯。”笙歌虛弱地應著,唇角終究還是沒忍住,向上揚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自鳴得意,猶豫著是否要與蘇祈更進一步時,房門被一股強勁的風撞開,一縷魔氣鑽入被子,纏上了他的身體。
那一刻,笙歌只覺體內一陣劇痛,讓他的瞳孔驀地一縮,被蘇祈捧著的那隻手猛地用力,反抓住她的手腕。
他抓得用力,可蘇祈絲毫沒有在意。
她漠然側頭看向門口,被毀壞的門後,幾片雪白的羽毛飄落,緊接著,落下了一個天使般的男子。
他輕盈地落在地上,合上翅膀,看著床上的笙歌,眼中全是鄙夷:“你演夠了麼?”
蘇祈掙脫笙歌的手,起身擋在床前,看著門口的男子眯起了眼。
飛天?
他在這裡的話,麒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