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低頭去看跪在她身前的笙歌,他的唇幾乎要親吻她的腳尖。
指尖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觸感,微微酥麻著,讓蘇祈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替笙歌找到了理由——被異性看著洗澡,確實會不好意思吧,再加上他那麼怕水,難免情緒激動。
人在情緒激動,尤其是恐懼不安的時候,渴望與他人親密接觸。
——嗯,笙歌一定是因為這個才起了反應。
竟忍了一路麼?
蘇祈踟躕了一下,決定給笙歌留點尊嚴,便沒有當場戳穿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突然跪我做什麼?我看你是真喜歡下跪吧?”
笙歌低頭抿唇,一言不發。
“起來。”蘇祈冷聲命令。
笙歌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起了身。
蘇祈心裡想著不能戳穿他,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視線還是隨著笙歌起身的動作,不自覺地往下一瞥,試圖隔著衣袍去窺探他某個部位。
好在她及時救回自己的理智,強行將視線挪回笙歌臉上。
在他不安的視線裡,她抬起一隻手,扶著他的臉,拇指在他精緻的臉上輕輕一抹:“別怕,有我在,這裡沒人敢欺負你。盡管把那些欺負過你的人指給我看,他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笙歌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眼蘇祈的臉,見她神色如常,這才稍稍安下心來,“嗯”了一聲。
他不笨,他確信她剛才摸到了他,而他也發出了呻|吟,這實在太過明顯了。可她給足了他面子,沒有當場戳穿。
主人,其實很溫柔啊。
剛這樣想完,視線一轉,只見麒麟已變回人形,正立在蘇祈身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下身……
笙歌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慌忙轉身,視線在人群裡掃了一圈,抬手指向一人:“他是那個用法器捆住麒麟的人。”
話音剛落,蘇祈驀地抬手,大地震顫間,幾根土柱拔地而起,將那人頂上半空。
那人驚恐地慘叫出聲,眼睜睜地看著土柱像蛇一樣纏上他的身體,將他固定在空中。
“下一個。”蘇祈面無表情。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蘇祈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反派,這種報複的方式真的是溫柔得過分了。
笙歌原本只想轉移麒麟的注意力,此刻見蘇祈能如此輕易地懲罰一個人,心裡別提有多暢快了,很快進入了狀態:“這個人扒過我衣服。”
蘇祈揮出幾道風刃,撕裂了“這個人”身上所有的衣服,頃刻間讓他一絲|不掛,慘叫著落荒而逃。
“那個人把我關進了籠子。”
蘇祈又讓大地生出幾根土柱,把“那個人”包圍起來,形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籠子,將他困在其中。
一連懲罰了好幾個人後,笙歌忽然注意到了什麼,神色一凝:“有人想跑,是那個雲裳派的護法。”
蘇祈連眼睛也沒眨一下:“麒麟。”
被叫到名字的麒麟立刻會意,變回原形的同時邁出爪子,嘶吼著沖向笙歌所指的方位。
不一會兒,他叼著個人回來了。
蘇祈低頭打量這個被麒麟叼回來,匍匐在她腳前瑟瑟發抖的人,覺得好笑:“你既這麼怕我,又為何要對我的人下手?凡事都是玩脫了才知道怕麼?”
這個自稱雲裳派護法的人,當即朝蘇祈磕了個頭:“神女饒命!我不知道這只妖狐是您的人啊!”
“現在知道了?”蘇祈挑眉。
“知,知道了。”
“那就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