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商崎叔叔一日撕一張老日歷,轉眼便到了農歷十五。英海很早就來我房門口把我吵醒,每次出去玩他總是可以興奮到一夜不睡。商崎叔叔說他要到西區給兩位已故的老友燒個香,便開車載我們去浣真奶奶家。我們拎著行李跟著浣真往狹小曲折的山路走去,商叔叔徑直的開往墓地的方向便和我們分開。
“本默,愛玥,我來看你們了。你們駐紮西區20餘年,現在安穩多了。本愛現在是個很漂亮的姑娘,過的很快樂。你們寫的信,我每年都按時寄給本愛。只是離她18歲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你們說我要怎麼做…”商崎燒了幾柱香,倒了碗酒,一臉愁容的樣子離開了。
英海走在我前面喊著:“姐,你快點啊。”
“把你自己書包拿走,這麼重,你是放了石頭啊。”
藍寂拿下我背上的書包說:“扔在地上,讓他自己來拿。”我看得出來藍寂還是因為上次和英海跳舞的事有些生氣,不過是我求英海去跳的,我便又乖乖的拿起來。隨後這一路上就是他倆嘰嘰喳喳爭辯不休的聲音。
玫瑰鎮西區沒有東區經濟發達,見不到豪宅別墅,只有遍地的野玫瑰,散發著堅韌的生命魅力。浣真奶奶家的屋子小而陳舊,但屋內幹淨整潔,掛著不少泛黃的舊照,滿含著歲月的故事。二樓的窗戶有些殘損,但不影響往外看去的美景。孩童,陽光,玫瑰花,河塘自成一幅畫。
賞紅花,祭花神,吃花糕是花神節這日的傳統。浣真奶奶帶著我們去祭拜花神,只是香燭香油的味道我有些受不了便從廟裡出來了,英海倒老老實實求了張福。隨後便死皮賴臉的拉著藍寂要去買花糕,我們一行人便各自分開了。
我漫無目的在街上晃悠著,還是這撲鼻的花香味適合我。突然在一個面具攤前看到了一個高挑的男孩,好像是上次在獵人協會碰到的那個。他旁邊緊貼著一個女生,打扮的很漂亮,有種異域風情。那女生聲音甜糯“烈哥哥,我要這個面具。”一股撒嬌的模樣朝他嘟嘴。
我一個人沿著街道繼續走著,不知不覺到了遠離鬧市的小湖邊,湖裡散亂的長著水葫蘆,看得認真時被人從後面抱住拉進了水裡。我下意識的掙脫要離開水裡,他把我往更深的水下拉去,我水性不佳,只能任憑他往我嘴裡送氣。不知在水裡待了多久,那人總算把我從水裡拉了上來。我和他都渾身濕透,他臉色慘白,碎發半遮眼,但還能看出藍色的瞳孔。
“你到底是誰啊,在獵人協會裡耍我一次,這次又把我推進水裡。”我有些發抖,打了個噴嚏。
“姓黑主,名烈,可有印象。”
“沒印象,”
“對不起,我喝酒犯渾了。先去附近的衣服店吧”他說,“我暫住在東區屠戶家,你如果想討個說法,可以來找我。”
等我換好衣服出來,他已經付錢離開。
此時的黑主烈已經找到了剛才的低階吸血鬼,一招致命,瞬間化為沙土。英海方才也在追它,卻被這個人捷足先登了“本來還想試試在獵人協會學到的技倆呢。這個人是…”
回到浣真奶奶家,我把這件倒黴透與了他們聽。浣真抱抱我說:“沒事沒事,下次不要一個人走那麼遠。”英海若有所似,剛才那個人也是全身濕透與本愛描述的樣子一致,把人拉入水中可以不被低階吸血鬼發現,他是在保護本愛。藍寂安慰我幾句後又質問起英海:“你讓我排長隊等花糕,你小子跑哪去了?”英海做了個鬼臉,伸手拿了一塊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