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尋常的夜晚。萬裡無雲的夜空,點綴著密密麻麻的星光。一輪圓月洋洋灑灑的照亮大地。
連山郡,本來是無盡大山的一部分。只不過強勢的人族,透過戰爭奪來的。將無盡大山很小的一部分化分為連山郡。
連山郡,是一個在崇山峻嶺間的郡縣。蜿蜒起伏的巨大山脈間,有著許許多多的的小溪澗。
明亮的月光,照亮玄黃大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幸得明亮的月光,他們才得以看得清回家的路。
“妹妹,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有人想要殺你們,鎮長秦況為此還請求了郡符援兵。”柳木很是擔憂。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開頭和結尾。但中間的經過,到底是什麼?
柳葉清澈的眸子,散發著洞悉世界的深邃。她的眼睛開始變得黝黑深邃,透過崇山峻嶺,望向圓月。
“有人認出我的身世”
這是一句很簡單的話。柳木聞言,不禁全身一震。這句話的內容,所包含的實在太多。柳木不禁陷入沉默。
良久——
“妹妹,對不起。我們也只是想保護你,只是想讓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一輩子”
柳家的血債和複興雲宗的重擔實在太重。柳木真的不想讓妹妹也去承受。原本的計劃裡。等秋收後妹妹成家,他也可以無牽無掛的遠走。
去尋求修行的真諦。屆時修為有成,他回到連山郡,向南山派和紅葉門算算舊賬。
只不過,沒想到南山派已經先他一步,提前找來了。
柳葉有些虛弱的勉強掙脫哥哥的攙扶。她在月光下,勉強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很沒用?”柳葉委屈的質問著。
柳木沉默。
良久——
“我有一個很漫長的故事,大家一起來聽聽,好麼?”
李偉在船尾搖漿。師兄羿在撐杆。
就這樣,船停了。
李偉放下了漿,羿放下了杆。柳葉在月光下,越發的委屈。
“時間回到五十年前,那時的連山郡,還不是隻有南山派和紅葉門。五十年前,還有一個雲宗。那是一個大宗門,一個管理連山郡的宗門,連當時的郡守都畏懼三分的宗門。”
“根據父親年幼時,模糊的記載。雲宗的一代老祖和南山派,紅葉門的一代老祖是一個大勢力的弟子。有一天,他們三人來到連山郡,根據自身所修行的法門,分別建立了雲宗,南山派,紅葉門。”
“自一代老祖死後。雲宗逐漸的強大,使得其餘兩派開始忌憚。一直傳承到第三代宗門掌教,他們終於忍不住了。”
“他們聯合了來自鴻城的大家族,逼問雲宗掌教交出立派之術‘雲天聖書’。雲天聖書是雲宗的根本之術,掌教豈會答應。”
“於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開始了。雲宗寡不敵眾,四面受敵,在鴻城大家族和南山派還有紅葉門的圍攻下,破滅了。”
“為了不讓外人得到雲宗立派之術,雲天聖書。宗門大長老親自燒毀了藏經閣,時值大長老的老友前來相會。大長老將雲天聖書燒錄了一份玉簡,還有一個七歲的孩子,交給了老友。”
“大長老的老朋友是世外之人,不理會世俗之事。救了那個孩子後,將雲宗的立派之術,雲天聖書交給了那個孩子後,就飄然而去,不知所蹤。”
“而這個七歲的孩子,隱姓埋名生活在連山郡的一個小山村裡。他就是我們的父親,葉兒,你聽明白了嗎?”
柳木聲音低沉,語氣沮喪。他的擔子太重,太重。所以,他不想讓別人一起承受。
“五十年了,好漫長的時光。”柳木在輕嘆,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