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人形火球,動了。
黃朗剛剛上翹的嘴唇,定格了。
火球迅速猛烈燃燒,向黃朗襲來。快如閃電,黃朗躲無可躲。眼睜睜的看著火球越來越近。
黃朗面色大變,抽刀欲擋。
看來秦況已有和黃朗同歸於盡的決心。只不過,黃朗還不願死。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有大好的時光等著他。他不願死在這偏僻的小鎮。他不想成為偏僻小鎮的一抔黃土。
他捏碎了衣袖了一塊玉符。
這塊玉符,是他的師尊,南山派的大長老親自所煉制的保命法器。
一次性的保命之物。
玉符碎在了黃朗的手心,一道無形的氣息,迅速覆蓋了黃朗。形成了一個護盾。
秦況撞向了黃朗。只要接近黃朗,他就會抱住黃朗。讓黃朗活活的燒死。但自己不會,因為秦況曾學過一套禦火的法門。
火,只是秦況的玩物。
但,他失算了。
青陽鎮的鎮長,秦況被彈開了。黃朗身上的一道無形力量,擊飛了秦況。
秦況狠狠的倒在一旁的窗沿上。
一縷火焰順著秦況,從窗沿蔓延開來。
火焰中的秦況,運轉法門。周身環繞的火焰,消失無蹤。
“秦況,你真的要為了兩個普通人得罪南山派嗎?恐怕你這麼做,會使秦家在連山郡無立錐之地。”
“你竟然逼我使用了師尊的保命玉符,現在你我各退一步。交出那個姑娘,我走。你繼續在青陽鎮做你的土皇帝。”
“那個少年,你隨意處置。我也就摒棄前嫌,既往不咎。我還是走我的陽關道,你也繼續走你的獨木橋。”
“那個姑娘雖然有些姿色,但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鎮長可以染指的。”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姑娘可是宗門老祖的交代。你若是橫加幹涉,阻撓連山郡辦事,那罪名可就不是你秦家所擔當的了。”
黃朗呼吸急促,目光死死的盯著秦況。透過剛才的交手,他知道武力是行不通的。他打不過人家,自然生怕對方偷襲。
他自己搞不明白,為何自己築基圓滿的修為打不過一個後期的家夥。
黃朗企圖用南山派,來震懾秦況。他心底有些發虛,樓下的那幫蠢貨,明明樓上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還沒上來。
秦況面色凝重的看著黃朗,絲毫不在意身後濃濃的火焰。
“黃朗,南山派的一代人傑。七歲修行至今,若無意外,恐怕隨時會突破修為,成為連山郡最年輕的金丹修士。以你的天賦,若是勤懇,此生元嬰有望,甚至傳說中的元神境界也不是不可能。雖然你天賦卓絕,但朝廷的法律不容侵犯。你沒有這個特權,可以強搶民女,公然殺人。”
“本官念你天賦不易,實乃難得的修行成道之才。你走吧,帶上你的人,離開青陽鎮。本官免你無罪。”
秦況言語懇切,語氣鄭重,一心一意為黃朗著想。勸他離去,既往不咎。
可黃朗畢竟是少年心性,對於世界的認知還停留在不是敵人就是朋友的階段。
對於這個剛才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官,在他的世界裡,已然是一個生死大敵。因此對於秦況的肺腑好意,竟看做尖酸的譏諷。
若是其他人,定會假意應承。考慮得失,回到宗門後,潛心修行,日後修為提高,再來報仇。
可他,黃朗太驕傲了。
這一刻,他心中發狠,瞬間想到一個辦法。
“秦鎮長,其實我也是覺得那姑娘生的倒是鐘天地之靈秀,想回頭送給師尊。既然秦鎮長也看上了那個姑娘,那黃某就不打擾大人的雅興。”
“就此,告——”
黃朗彎下腰,語氣謙虛,態度和藹。
告字剛剛出口,還未吐出辭字。
天地間的靈氣,剎那間沸騰狂暴起來。
黃朗消失了。消失的極快,極快。
十七道刻畫著火屬性的符,在黃朗消失的位置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