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幾個人坐在二樓的起居室，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英哥哥，我那天讓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公司準備過了春節就正式掛牌，公司辦公設在國貿中心十九樓，我們的辦公室都裝修好了。這次沒有時間去看了，等你來了再說吧。”因妹說。
“叫什麼公司？”姐問。
“就叫‘因子服飾有限公司’，所有手續都辦好了。”因妹說，“還有等以後如果蓉姐能來，我準備專門設一個醫療部請你負責，招幾個新畢業的醫學院學生給你帶。”
“到時候再說吧，我想至少得等婷兒上中學以後才行。”蓉兒說。
“反正我等著你，啊，還有一個好訊息，英哥哥，”因妹轉身對我說，“美倩再一年多就畢業了，她說畢業後要到我公司來，她說‘反正都是給別人打工，不如回來給好朋友打工’。我都想好了，讓她給你當助理，她的才能你是知道的。”
“真的？那太好了！”我脫口而出，竟然沒有注意到蓉兒的臉色，我連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這茶味道不錯，是什麼茶？”
“這還是爸爸在成都買的，我也不知道叫什麼茶。”因妹說道。
“啊，爸爸和媽咪最近有電話嗎，因妹？”
“爸爸前天才來了電話，說是田已經轉給隊裡的李大伯種了，說好每年給他五千元錢。至於老房子就留在那裡，因為據說很快就要拆遷了，等著拿拆遷款，說是搞得好能拿一百多萬呢。現在比較難辦的是爸爸的隊長職務，鄉裡說要辭職得自己找到接班的人，因為現在誰也不願意幹這吃力不討好的隊長活。”
“你說爸爸把田給李大伯種，每年還要倒給他錢？”我問。
“是，就這樣別人還不幹呢，現在搞農業都是虧本的活，誰還願意種田呢？”因妹說，“因為爸爸的隊長辭不了，爸媽他們就只好在那兒待著了，也好，就讓他們在那兒好好享受一下夫妻生活吧。”
“弟弟，你爸爸和因子她媽……”姐問。
“是，他們早就是相好了。”因妹說，“哥哥，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看爸媽，給他們買點東西去。”
“行，等我把廠裡的工作交待清楚，就沒事了，在你這裡的公司成立之前，我們再一起回一趟新都。”
午飯後，我們和姐告別了因妹，一起乘大巴回北碚。在車上，姐兩眼盯著我不停唸叨著：“你爸爸和因子她媽……原來你們早就扯上關繫了。”
姐他們是第二天的飛機，我找廠裡要了個車，一直把姐送到了機場。我站在乘客通道口，呆呆地看著姐一邊不斷回頭，一邊向登機口走去，我第一次感到了什麼叫悵然若失。
我終於結束了廠裡的工作，向吳廠長辭了職。臨離廠前，廠長還以他個人的名義請我在泉外樓吃了頓飯。
“哎，廠裡不景氣，這麼多年一直虧損，本想把你調到廠部來幫幫我的，需要你們這種年輕力量發揮作用。但你有你的前途，何況又是你的朋友要你。”廠長感嘆著說。正在這時，手機響了，是因妹的聲音：“哥哥，你能馬上來一下嗎？”
“有什麼急事嗎？”
“快來吧，來了再告訴你。”
“你在哪兒？我馬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