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簡心髒猛烈抽疼了一下。
他再也管不了什麼男女有別,將她按在胸口,啞了聲音道:“對不起,我最近太忙了,沒時間好好陪你。”
夏瓔聽了他的話卻是越哭越委屈,哭得黎簡心慌意亂。
他手放在她的腦後,不斷安撫,“我答應你,等過了這一段時間,我每天都陪著你,好不好?”
夏瓔仰起頭,眼淚汪汪地盯著他看。
黎簡抬手給她擦掉臉上的淚痕,手指觸碰她臉上滑膩的肌膚的時候,忍不住在上面多停留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自己現在還光著身子,這個樣子不太妥當,於是板著夏瓔的肩膀想把她從懷裡推開,可夏瓔的手卻死死抱著他不撒,像是怕一撒手他便會不見了似的。
黎簡怕太用力傷到她,笑得很無奈,“小貓,你長大了。記住,以後不能穿著睡衣進男人的房間,更不能隨便抱別的男人,這樣很危險,知道嗎?”
夏瓔歪頭想了想,道:“不是別人。”
望著她那天真的模樣,黎簡覺得再不把她弄出去,他怕是又要産生邪惡的念頭了,於是幹脆心一橫,將夏瓔橫抱起來,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把她送回來了自己的房間。
這次以後,黎簡依舊很忙,有時候甚至幾天都見不到人。
夏瓔在黎家別墅跟其他人不怎麼親近,傭人雖然知道她是黎博軒名義上的養女,但從黎博軒對她的態度上也能看出了,黎博軒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所以黎簡不在的時候,除了吃飯的時候有人會把飯菜送到她的房間,幾乎沒人會主動去跟她說話。
當然,這些夏瓔也並不怎麼在乎。只是黎簡離開的時間久了,她一個人無聊的時候便會跑到他的房間去,躺在他的床上睡覺,有時候也會將他那把早就落了灰的吉他拿出來擦拭幹淨。
這天夏瓔正在黎簡的房間裡擺弄他的吉他,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賀敏蘭站在她的身後,冷嘲熱諷道:“一個智障,黎簡那小子竟當個公主一樣寵著,真是笑死人了。”
夏瓔無意中聽傭人們在一起議論,說黎繁最近的情況有所惡化,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以至於賀敏蘭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三天兩頭的亂發脾氣。
所以在聽到賀敏蘭的聲音後,夏瓔頭抬也沒抬,仍舊專注地擦拭著吉他的琴絃。
賀敏蘭卻不依不饒,將腳上的高跟鞋才得震天響,來到夏瓔面前一把將吉他剁了過去,狠狠摔在了地上,吼道:“黎簡那個東西不把我放在眼裡,連你這個白痴也敢瞧不起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送到瘋人院裡去?”
夏瓔抬起眼皮看她,眸色不似先前那樣無害,透著狠意,冷聲道:“走開。”
賀敏蘭察覺出異樣,怔了怔,又突然狂笑起來,“真是跟著什麼人學什麼樣,連你這個白痴也想學黎簡那套來嚇唬我,你還太嫩了。”
她抬起腳在吉他上踩了一腳,嚷嚷道:“一個個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在這裡吃著住著,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還想登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照鏡子看看你們有那個命嗎?”
夏瓔並不想跟一個瘋子計較,她彎下腰,想要將吉他撿起來,誰知她的手指剛碰到吉他,賀敏蘭便抬起腳將高跟鞋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夏瓔低叫了一聲,賀敏蘭卻反而更是用力踩撚。
夏瓔不得不用盡全力在她身上推了一把,賀敏蘭站立不穩,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隨後“砰”的一聲,額頭磕在了桌角上。
賀敏蘭用手捂著額頭,有血從指縫間溢位,她怔怔看著手上的血,突然朝門外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這個瘋子想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