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也只能如此,回城起筆成章,舉出慕延灼罪狀,稱已畏罪自裁,又通告慕延舊部,將帥棄軍不顧,獨自逃命,單憑此說已惹得群情激奮,再加一番慷慨陳詞,眾人紛紛響應,願與明君共進退,太炎又逐個召見將領,說明慕延灼棄軍目的,慕延待人苛刻兇暴,若是開罪於他,鞭策、棍棒、斬首、分屍,早有敢怒不敢言者,太炎一番恩威並施,都歸降鳳軍帳下。
入了鳳軍,自然要巴結,慕延府將盧江軼前來拜訪,說了不少慕延灼往事,分寸恰到好處,太炎明知贊新主,貶舊主是奸詐小人,卻也尋不著爆點,但此人所述,倒有不少讓太炎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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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嶽帝時,北疆妖亂頻發,朝廷用人之際,有志者登都參試,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當朝冥官貪腐,有失公允,不少名流學士也接連挫敗。
這年的幽都,一位酩酊書生,晃蕩在街,此人道文雙修,又師成軍校,自以為可大展宏圖,誰知榜上無名也罷,還叫庸腐小人奪了頭名,一時悲憤交加,借醉撒狂,遊街謾罵,遇上幾名市井之徒,故意耍玩,弄他個衣衫不整,引入城外尼姑庵內。
眾位尼姑亂作一團,醉男霸了水井,又衣不遮體,眼看就要吐在井中,一位尼姑挺身而出,提桶扣頭,將書生推開,撞在桌角不醒人事。
師兄合什道:“妙嚴師弟下手重了,人既是你所傷,便交由你來照顧!”說罷諸位師兄紛紛逃走。
妙嚴苦笑連連,只得硬起頭皮為他擦身、喂水、照料,直到書生酒醒,酒可亂性,初見尼姑就為其美貌傾倒,全身脈絡舒暢,男能大顯,妙嚴見了好不驚訝,愣了許久,突然發怒,提掃帚將其轟出。
書生因禍得福,對那尼姑念念不忘,誰說文人皆君子?書生自那以後成了酒仙,每每大醉都是如此闖入,每次都是妙嚴照料,一來二往,兩人居然熟絡,書生到點不來,妙嚴倒感空虛無度。
一次書生醒來,妙嚴問他:“你羞也不羞,男人大丈夫,不去匡扶正業,渡渡跑來尼姑庵耍潑!”
書生忽然緊握妙嚴玉手,說道:“自古安家樂業,安家在前,我必是安定天下之人,你若救我,便是救天下人!”
妙嚴美潤羞澀,強退數次不能掙脫其手,委屈問道:“我該如何救你?”
書生滿眼熱誠,激亢道:“還俗!嫁我為妻,我若安家,定發奮圖強,拯救亂世!”
妙嚴又羞又臊,婉拒多次,書生死纏不休,她靈機一動,說道:“師傅說,北道極嶺,有緣花素錦,能知姻緣,若被此花試出凡緣,寺院必會將其逐出!”
當時冥土尚未建設冥行靈道,從中土到北嶽,那是登天之路,常人聽了必會知難而退,只是那天後,書生沒了蹤跡。
妙嚴等到時辰,書生不再闖入,只當他是怕了,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知是喜還是悲,後來一心學佛,漸漸將他忘了。
誰知某一間,寺門猛然沖開,書生沖進院來,放了一片花斑在其掌心,當時妙嚴迷迷瞪瞪,那些空門所學,盡數散去,怎地就任他摟抱,就在眾人休憩之時,就在院角成全了二人美事。
妙嚴被逐,隨書生返回南疆,卻遭婆婆冷眼,說她學佛不誠,妖魅放蕩,若是娶她,定會家門不幸,於是妙嚴未有名分,卻産下一子。
時過境遷,書生被當地官家老爺看中,欲將小女許配,並願為他保舉官位,便是在那一刻,妙嚴失寵,書生頗有野心,只恨無處施展抱負,當即答應,從此步入仕途,漸漸疏遠妙嚴母子。
沒了丈夫恩寵,這對母子自然悲慘,中了婆婆奸計,說她與家丁有染,便將其逐出,從此沒了音訊。
後來書生思念舊情,多方尋找,均無功而返...
再後來...
妖軍犯境,幽都大亂,書生伺機舉兵,響應除妖號令,東嶽帝聖告,誰人奪回幽都,便禪讓帝位於他,書生收複二員勇將,鳳氏,神皇氏,為他開疆拓土,終於收複幽都...
他便成了後來的聖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