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新月一開口倒是把他們集體說的楞了一下。
這時他們的腦子才悠悠轉醒。
的確，牡丹是國花。
不過國花又如何？！
近年裡來，可以說所有的風頭都是圍繞著蓮展開的，而眾人都在貶低牡丹以襯托蓮之美。
甚至貴家小姐都穿白瑕的衣裳，似乎覺得紅火衣裳豔俗。
因而，他們才覺得牡丹不過如此。
只有那清新脫俗的蓮，才被抬上殿堂！
前日有人向聖上進書，要改國花為蓮，聖上倒把那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些朝堂風雲，他們雖然瞭解過一些，可是為了趙瑩玉，仍然在這裡大肆誇讚蓮的美麗。
楚新月並不覺得蓮難看，她自然覺得蓮也是美麗的，只不過比起蓮花，自己仍然更喜歡鮮豔的牡丹而已。
按自己的說法，眾人各有自己喜好的東西，為什麼要透過貶低她人而表揚自己愛的東西呢？
對了，她又諷刺地抬眸，眼前的這群人根本不是什麼講道理的，和他們聊什麼？
思即此，楚新月面上笑容淡了幾分。
張芸語氣波瀾不驚，但細聽之下，還能聽到她帶著幾分憤怒之意。
“我看你真的是不自量力，現在眾人喜愛花可是蓮！”
她似是有所不甘的咬了一下唇，眼底的憤怒更加深刻了，“蓮才是當得起國色天香之說，若不是你頭上戴著牡丹的珠釵，我怕你現在也不會委曲求全的說牡丹的好話吧。”
楚新月看著在她旁邊附和的人，終於扯了扯嘴角。
她不緊不慢地走進那個女子，身上的紅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著，眼神似笑非笑，輕手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那個珠釵。
並沒有如他們願，也沒有他們想要看見的慌亂與不堪，反而帶著十足的張揚。
“牡丹。”
她的聲音被風吹到他們的耳朵裡，“已經是多個朝代的國花了，不要說前期之時，就說現在吧，先帝有一個風頭無二的皇后，兩人相敬如賓，恩愛一生。而那皇后十分熱愛牡丹，在與先帝說明心意之後，皇帝便為她種下了滿園春色，甚至還為她親手造了一個牡丹亭。”
說罷，她也有昂昂頭往那個方向看去，杜丹亭的位置離樂湖其實並不遠，她也不信這些世家少爺不知道。
果不其然，她這麼一說，他們的臉色都白了起來。
“也正是這位皇后仁德，向先帝要了命令——本來牡丹只有皇后才配用的，意為國色天香之意，現在卻可以為眾人所用，皆是她的功績。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在稱讚皇后賢明。”
“還是說你們覺得皇室的品味也不如你們，他們口中是在稱讚的牡丹亭，也不如你們這隨意生產的蓮花好看？”
小樣，和我鬥！
張芸已經咬碎了銀牙，恨不得上前剝楚新月幾層皮。
眾人也陷入了沉默。
跟隨在隊伍後面的嚴家二公子看著楚新月卻微微一笑的耀眼模樣，一時間心底似有什麼情愫在生長。
“牡丹是好看，可是你頭上的朱釵豔俗極了！”張芸不甘示弱地開口。
楚新月倒是笑著指了指頭上的朱釵。
“至於我頭上的這個珠釵，它可是從前朝留下來的東西。前朝有一皇后夜夜去觀賞牡丹，於是當時的皇帝便為她親手打造了一柄珠釵，皇后愛不釋手，這珠釵代代相傳。後經戰亂，朱釵便到了我手裡！”
楚新月說的十分無奈，可是聽起來卻是咄咄逼人，並沒有帶著半分的委屈求全之意。
李玉和張家大小姐都被眼前的女人好不客氣地說教了一通，紛紛毫無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