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市,廣陵區,某居民區,這一塊有些落鄉,較為偏僻,生活的都是些打工者,幾乎都是以租房為主,為了生存,為了更加美好的未來而努力奮鬥著,這裡有運動鍛鍊的地方,也有隨處擺攤的蔬菜小販,沒有特別大的超市,就連那種小超市都要跑很遠,但有家小賣部,實實在在的方便了這裡的老百姓。
“馮姐,進貨回來啦?”
“馮妹子,鳴擇今天回來吃午飯的啵?買這麼多菜。”
“那是家裡來人嘍,剛我去馮妹子小賣部那兒買鹽,看見一帥小夥兒坐那兒手賬呢。”
“馮嬸兒,等你家鳴擇回來讓他幫我看看,我家那電飯鍋又出毛病了。”
“……”
馮秀蘭擦了擦頭上的汗,笑著一一應下,電動三輪車的車把上掛著好些個菜,她家在這一塊兒人緣不錯,說到底還是自家這個寶貝兒子的功勞。
若仔細看的話,她的腳其實是有些跛的,至於是什麼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阿姨,我來幫您吧。”張冥之趕忙上前去幫她卸貨、搬貨,馮秀蘭本想推辭他的好意,誰知道他誠意滿滿的已經開始搬起來了,“阿姨,您不用跟我那麼見外,我和鳴擇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小張啊,鳴擇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運氣好。”馮秀蘭似乎想起了什麼,嘆了一口氣後便開始心無旁騖的搬起了東西,然後有心無意的問道,“哦對了,小張,你跟鳴擇是大學裡認識的嗎?”
“哦,阿姨,我是無錫人,跟鳴擇是一個初中的,後來他跟我說你們要來揚州工作生活,我們就很少聯絡了,這次來是為了找他商量一件事情。”這應該算是他們的初次見面,所以馮秀蘭有些戒備之心是正常的,雖然那時候已經問過他一些其他問題了,但難免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這也多虧了韓勘,才讓他知道這麼多事情,“阿姨,那箱啤酒挺重的,我來搬吧。”倒不是他不想說實話,而是有些話跟長輩說,只會越弄越難辦。
馮秀蘭一聽,最後的一絲戒備心放下了,本來她就是個比較容易相信人的人,自己這般試探,倒是讓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於是卸完貨後便從冰箱裡拿了瓶可樂給他,張冥之擺了擺手,從貨架上拿了瓶礦泉水,表示自己領了心意了。
忙活了許久,馮秀蘭便拉著張冥之在小賣部坐下嘮嗑,馮秀蘭說起最多的就是她的兒子,說起他時,滿臉的驕傲,對於目前的生活,倒是沒有任何的抱怨,有的只是熱愛與積極向上,她說,這兒挺好的,能有更好的生活最好啦,沒有也沒關係,各有各的活法,張冥之回道,是的,您兒子很優秀,一定會有一個很光明的未來,也會給這個家一個光明的未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馮秀蘭又問道,你跟阿姨說說,來找鳴擇具體是什麼事兒嗎?
“媽,我回來了!”還沒等張冥之回,一道響亮的聲音便衝入了他們的耳朵,李鳴擇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可樂,轉身看到了母親和一個陌生少年坐在了那兒不知道說些什麼,他警惕的看向張冥之,又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鳴擇,啥表情啊,小張不是你初中同學嘛?”馮秀蘭見李鳴擇愣在原地,以為他們是太久沒見,不認識了,“行吧,你倆去那邊鍛鍊器材的地方嘮嘮吧,我先去做飯了。”
李鳴擇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張冥之,“走吧,我們去那邊聊聊。”接著馮秀蘭拎著菜,朝租房走去。
一到鍛鍊器材的地方,李鳴擇並沒有質問張冥之什麼,而是走到單槓前,做起了引體向上,做到第八個時,他嗓子裡艱難的發出了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怎麼,不記得,咱們是,初中同學?”
九。
“確實不是。”張冥之自然是沒那個本事去跟他一起拉單槓了,於是走到不遠處的太空漫步處,慢慢悠悠的晃著,“我來找你,是有一份工作請你去做的。”
“不必了吧,我,就一大專畢業生,能有一國企收留我,給我口飯吃,已經,很好了。”十,李鳴擇咬牙切齒,已經顯得很吃力了,但仍然還在堅持著,“我,一個月四千多,下個月轉正,有五險一金,再多幹兩年,一個月五六千,風吹不到,雨打不到的電工師傅,有什麼不好?”他猛的一用力,冷哼一聲,拉上了第十一個。
“李鳴擇,你甘心嗎?”張冥之看向他,淡淡的說道,“五年前,職業選手ing,因為打假賽被二隊好友封久檢舉揭發,被聯盟制裁,綜合考慮之下,給出了五年之內不得以任何方式進入職業賽場的處罰,自此之後,ing一蹶不振,不僅退出了職業賽場,甚至連直播都沒開過,整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圈子裡再也沒有了他的訊息。”
“甘心啊,沒什麼不甘心的,那就是一場夢,虛的,假的,夢醒了,還是要回到原來的生活的。”李鳴擇咬緊牙關,伴隨一聲低吼,拉上了第十二個,“他有他的選擇,而且當時那個情況,你覺得他開的了直播嗎?他啊,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有的,只是一輩子都抹不去的罵名,假賽!懂嗎?假賽!他為什麼要去打那個假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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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甘心的話,國服排行榜第六,最強王者1760點,103勝57負,勝率64.4,id叫choose的人是誰?”張冥之雙眼直視著他,彷彿要把他的靈魂看穿,“如果你真的甘心的話,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張冥之的話宛若一把把刀子紮在他的心上,當聽到“choose”的時候,李鳴擇渾身的力氣在那一瞬間彷彿被全部抽走了一般,手一個沒抓穩,從單槓上重重的摔落下來,還好不是水泥地,不然這一下可能真的要摔出個毛病來。
臨近中午的陽光照射在李鳴擇的身上,有些刺眼,他用手遮擋了一下,從指縫中看到了一個人影正朝他伸著手,“我需要你,而且非你不可,你是屬於那裡的啊。”張冥之本以為他會握住自己的手爬起來,誰知李鳴擇一下子把他的手給拍開了,然後吃力的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沒有為什麼,怎麼?冥王星,你可以在萬眾期望中瀟灑退場,就不允許我安於現狀嗎?”是嫉妒嗎?大概是有些的,分明兩個人都是走的差不多的路,憑什麼他張冥之就是功成身退,而他李鳴擇就是身敗名裂,是啊,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想想這心裡總是有些不痛快,說他小肚雞腸也好,心胸狹隘也罷,反正他是不願意再踏上這條路了,“五年,五年了,職業選手有幾個五年啊?我已經二十三歲了,二十三了!是,我打假賽了,我活該,你現在把我領回去,不怕惹得一身騷,然後再被噴的狗血淋頭嗎?”
“不怕,你只要敢來,我就敢收,對於人才,我的戰隊來者不拒。”張冥之見時機成熟了,於是便趁熱打鐵道,“我給你算一筆賬啊,你將來的工資滿打滿算一個月撐死七千塊,我給你一萬五,大賽獎金你們平分,我一分不要,包你住,只要打的好,每個月我都帶你們吃大餐,怎麼樣?”
李鳴擇遲疑了,雖然眼前這貨的口吻像極了拉你進廠子的中介,但說不心動那是假的,想想自己在這裡一眼能望到頭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拿著死工資,挺沒勁的,可……那時候說自己二十三,並不全是因為自己已經在電競黃金年齡的邊緣了,也有些該承擔屬於自己這個年齡責任的意思。
“合同呢?合同有嗎?”李鳴擇抬了抬眼,十分嚴肅認真的問道,“還有……你的戰隊?冥王星,呵,我原來以為你跑去當kp的教練已經很那啥了,沒想到現在為了錢墮落的做起了戰隊經紀人了?大賽獎金我們平分?你上頭允許嗎?”
這回輪到張冥之愣住了,倒不是因為李鳴擇後面咄咄逼人的話,而是……合同,合同他有嗎?可以說目前他的戰隊也好,俱樂部也罷,不,談不上俱樂部,就算五個人找齊了,湊成了一個戰隊,去打比賽了,然後呢?能去到更大的舞臺嗎?最多就止步在d前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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