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寒的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當他左腳跨入他名下院落之中的那一刻,他的整顆心又重新被狠狠提起。
因為院中,正坐滿了人,而院落之外遠遠地圍了一批佩戴刀劍的侍衛。那些人的模樣,所處的位置,同他夢中的圖景,一模一樣。
此刻,山野丫頭張小妹正站在一對老夫妻身後。站在老夫妻對面的,是楚雲。
白寒的心一懸,趕忙快步走了進去。他想要立即把張小妹帶離,可未等開口,迎上的是張小妹那一雙充滿戒備和防禦的眼睛。原本趴在張小妹腳邊的兩只黑狗,在同一瞬筋起鼻子,明顯對他充滿怒意。
這使得白寒不得不停住腳步,他琢磨一二,在心頭嘆一口氣,到底任由花仙拉著,坐到一旁去。他的眼睛,卻一直追隨著張小妹,未曾離開片刻,哪怕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也未曾動搖。
就在這個片刻,楚雲很是激動地開口。
“老先生、老夫人,你們說曾經見到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樣,你們又是在何時瞧見的她?可否詳細說明一二?”
坐在張小妹前頭的老漢,有些拘謹地用手抓了一下褲子大腿上方的布料,然後很是鄭重地從懷裡頭,掏出了一個捲成棒狀的泛黃的紙來。
“這……”老漢說著,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突然又將那從懷中拿出來的卷紙,靠向自己的胸口,再次重複問道,“公子,方才那塊玉佩的確是公子的,對嗎?”
楚雲很是肯定地點頭,並說在坐的各位都可以替他作證。
那老漢聽了,再一次從楚雲那接過玉佩,仔仔細細地重新檢視了一遍。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握在手中的泛黃紙卷小心開啟,一副沾染了歲月痕跡的老舊畫像,展現在眾人面前。
所有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在畫卷完全展開的一刻,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
連白寒也被吸引著,向那幅畫卷望去。只見泛黃的紙上,是兩位妙齡女子。一位只露側臉,站立於花下,滿目哀情。另一位則正對著眾人,一手持一柄極細的劍,另一手則指向空中,神采飛揚,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活靈活現,有神極了。
白寒並不覺得畫中女子如何漂亮,但偏偏一顆心狂跳得厲害。
而其他人也似乎,全部陷入了一種震驚當中。最後還是楚雲以顫抖的聲音,讓那老漢繼續往下說。
“囑託我的女子,便是畫中右邊這位。”
自然,畫中右邊的女子便是林嬌辰,而左邊也是林嬌辰,不過彼時的林嬌辰叫做予柔,還是楚晟的皇妃。
院落中安靜極了,似乎大家連呼吸聲都要省略掉,全神貫注盼著這農家老頭快快繼續向下講述。
“那是十年前的一天,我家丫頭害了重病,我和婆娘都以為,小妹她也難逃夭折的命運。不曾想,那日半夜,這位恩人姑娘,冒著雨到院中。她說是想要討碗水喝。我和婆子雖然傷心丫頭怕是活不成了,但見恩人姑娘年紀不大,也不忍她挨大雨的淋。婆子便給她燒了熱水,並讓她進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