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辦法?”林嬌辰盡量平複了心情,轉身指了指丁羽華,“除非,她們丁家最厲害的靈魂掙脫禁錮,將我再以更殘忍的形式困入陣中。並以數千萬人之冤魂作為動力,那麼,幽冥之地的生靈將完全臣服於那個布陣之人,至少臣服百年。”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丁羽華。那雙眼睛明明依然清澈,可丁羽華似乎從中看到了極為恐怖的幻想,像是有個女人在極為痛苦地掙紮、呼嚎,又像是有黑色的千軍萬馬碾壓過一片又一片的稻田,然後,鮮血布滿了整個世界。林嬌辰眼中那個世界的天空,似乎比此刻處在天罰之下的京城更黑暗,更可怖。
丁羽華完全僵住了,她的思緒亂成了一團。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是林嬌辰特意給她的提示,想要讓她看清未來,然後做出選擇。
“但我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因為這種情況更可怖,甚至會使人類滅亡。而且,丁家也沒有人能夠駕馭得了這種程度的陣法。唯一可能做到的那個人,已經丟了肉身而且身在幽冥,生不如死。”到此處,她的聲音一點一點變得冰冷。
“但凡事只怕萬一,比如,萬一她不小心藉著天罰的力量或者其他契機跑了出來,又恰巧將我困住——但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我便會一死。我死了,沒有有力量的靈魂在陣法的最中央、最低處,那麼這個陣便不成立。即便,她能囚禁住比我更有本領的人也沒用。因為這陣法最初的‘因緣’是我。”
“所以,他們不會讓你死的……”丁羽華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瑟縮在牆角,突然說了這一句,然後露出了苦笑來,接著笑聲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她肩頭的傷痕也變得愈發醒目。
“怎麼,你也對死這樣感興趣了,還是,你想要活著?”林嬌辰好像很聽不得她那尖銳而帶著嘲諷的笑聲,竟然走過去,捏住了她的下巴,“說啊,你難道還想活著麼?等會楚雲的手下,便會結束了你的生命,即便我會死,或者會很悽慘,你也會死在我前面!”
“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丁家的人麼,還敢在死前在我面前這般放肆!你若是識時務,就好生求我,我會慈悲些,讓人給你個痛快!”
丁羽華想要掙脫,但林嬌辰手中的力氣太大,她只得生生受著。
“我不會死的,我會活著!”雖然很痛,雖然林嬌辰此刻的氣場十分強盛,甚至也沾染著暴戾之氣,但丁羽華卻仍舊固執而倔強地擠出這句話來,一雙好看的眼睛,雖然還有些許的空洞,卻挑釁一般回瞪著林嬌辰!
林嬌辰終於鬆了手,放開了她的下巴,卻緊接著又是一掌,生生將她整個人都摔飛撞在牆上。丁羽華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具身體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彷彿每一根骨頭都碎裂了。五髒六腑似乎也盡是一股火辣的疼痛。
還沒等丁羽華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她的口中便被灌入了一顆灰紫色的藥丸。又被一掌拍在後頸,以至於她來不及反應,那藥丸已滑入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