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來的終究是搶來的,你奪來的,我都會一一幫她奪走。來而不往,非禮也。”
丁羽然才淺淺地睡去,居然就聽到一個聲音那樣清晰而有狠厲地說道。
“誰?是誰?”她掙同紮著揮舞手臂,一下子坐了起來。守夜的老嬤嬤和幻月聽到聲響,一齊來到她的身邊。
幻月警惕地摸了摸藏在長裙之下小腿側的匕首。
早有暗中保護皇後的人手在四下檢查,這一眨眼的功夫都已悄悄彙報並無險情。幻月這才稍微放鬆了下來,站在丁羽然的身側。
“罷了,讓人準備早點吧。本宮要去見一見皇上,這會皇上應當已經在書房了吧?”
丁羽然揉了揉眉心,不無憔悴地問道。
天欲破曉。
天際的雲已經顯露出了藍色的色彩來,有微光微微地試探著透出。
皇宮那座荒廢的楓露殿內,趴在地上的紅菱也終於緩緩醒來,覺得身子難受得打緊,又酸又疼。揉了揉眼睛,好像瞧見眼前的地上有幾個紅褐色的大字。
紅菱眯了眯眼睛,又細細看去,這一看可好立時一個激靈,整個人徹底醒了。
只見那幾個大字正寫在棺木的正前方,有幹涸的斑駁液體依稀從棺木之中,一直滴落到幾個字跟前。而這幾個大字正赫然是:爾等施與我,必加倍奉還。
同一個黎明,同一個時刻,在林嬌辰所在的那處省府,幾位當地有名的官員也同時受到了不同的驚嚇,家中甚至床上,全都出現了鮮血寫成的大字——血債血償!
這些官員無不與迫害那些無辜的少男少女,以獲得鮮血是骯髒事情有著莫大的關聯。
而在其中一位官員家中的,來自雪域國的高手,在天還未亮之時,便悄悄向北走去。步履匆忙,神色緊張。他並未發覺,自己身後已經有人在暗中跟蹤著,也許會一路跟蹤到雪域國。
大煙與雲夢的接壤處,一個長相極為完美的男子穿著一襲華服,指尖是一朵嬌豔的花兒。
“你真也忒大膽了,那畢竟是雲夢的地盤,這樣做真的好麼?”
他對面的白衣男子卻翩然一笑,“我只知道,若是辰兒被欺負了便很不好。無論之前的,現在的,還是以後的,但凡有人欺負她,我總要替她討回公道才是。至於,是雲夢,是大煙,是雪域國還是南靈,只要是這天下的人,無論是誰,讓辰兒不高興的,他必然也不能高興。讓辰兒哭的,只能哭得更慘。”
那白衣男子說著,居然又是微然一笑,一張臉看起來是那樣的溫和,微風拂來,吹動衣襟和發絲,是那樣的俊秀溫潤。
“花仙,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大方的。只要他們加倍奉還便足夠了!”
身著華服的花仙身形一頓,那朵指尖的花險些掉落。花仙實在佩服白寒的“道貌岸然”,心想這等無恥之話居然被你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正氣浩然……啊,這詞兒好像不應該用在你這廝身上……
花仙輕輕地將那朵花放在手心,想象著若是此刻林嬌辰能聽到白寒的話,會作何感想呢?
她也會覺得白寒這家夥,真是不可理喻錙銖必較小氣狠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