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但嬌辰希望，最後齊老仍舊可以告知，究竟是誰發現了這難得的好茶。若有機會，倒是真想去那個地方看一看，想來應該是別有一番滋味，自有一種風情。”
齊老微微點頭，算作答允。
林嬌辰也不再託大，既然對方給了臺階先開了口，她也便願意“虛心求教”。
“雖然不知道齊老今夜讓我前來究竟所謂何事，但白日之事我也的確想知道老先生可是有更詳盡的訊息。您只管直接點明、直奔要害！若是有任何需要我盡綿薄之力之處，更請直說，但凡能做到的，絕不推辭，必定竭盡全力。”
不知為何，林嬌辰心底有個聲音讓她願意相信眼前的人。盡管，她不知道這個聲音因何而起。
只見齊老看著林嬌辰點了點頭，目光之中似有淡淡的欣慰之意。
林嬌辰看著他的眼睛，甚至於從中覺得，彷彿感受到了一種“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的莫名驕傲的情緒。
“白日那些人，要取的是未曾婚配男女的鮮血，單單此處管轄之地，便要至少二百餘名。我們這一族，對黑魔法倒是略知一二，本是不吸食人的精魄，可這些爪牙卻作惡多端。關鍵，是單憑這些人，不足為患。可怕的是，此事官府知曉，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是暗中支援的。”
林嬌辰心下一驚，默然嘆了口氣，心中頗有一種沉重之感。
“或許，這些真的與控制自己的陣法有關麼？”她心中不解，又覺得事情不可能這樣簡單。
“這些，自然並不只是因為你知道的那件事。困住柔妃殘缺屍身，只是那陣法的一個因由罷了。你可曾想過，若是隻是為了取代柔妃，皇上又如何能同意那丁姓女子在皇宮之中如此胡作非為？皇上最看重的是什麼。”
林嬌辰聽了他的話，吃驚不小，甚至說是在那一瞬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怎麼可能，眼前的齊老，這個修行千萬年的老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她的心中紛雜萬分，層層思緒翻湧。強行壓下無關的念頭，林嬌辰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回答：“皇上最在意的，恐怕只有這江山罷了。或者，還有當今的皇後。”
她的聲音是顫抖的，雖然竭力剋制希圖保持一份平靜，但提起那兩人來，讓外人看到自己的傷疤和心底最不堪的秘密，林嬌辰終究還是軟弱的。
心頭，有一抹劇烈的恨意在湧動，無奈的自嘲化作冷笑凍結在她的臉頰之上。
“老夫不知道皇上最愛的人是誰，但顯然姑娘也覺得皇上最愛的是江山。那麼，這麼多官員，不止是此地，這附近的省府，全部都有類似的情況，只不過往年都是偷偷進行，人數很少，而今年……”
齊老說到此處，也忍不住閉眼，不忍再細細說下去。
待沉靜緩和了片刻，他方才繼續說道：“以你之見，那這些少男少女的鮮血，應該是為何事而準備呢？”
林嬌辰只覺得胸口似有千斤重的大石壓著，那答案好像怎麼也不能說出口來。此刻，她倒寧願楚晟只是單純的愛上了丁羽然，而殺了自己困住自己無非都是因為對丁羽然的愛和寵溺罷了。
可事實就在眼前，她也早該想明白的，楚晟是怎樣一個人，他最看重的從來只是江山。為了雲夢，為了一世英名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