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散去,白寒到白先生的房屋之中。
白先生見他來了,儒雅一笑,並不多言。
“白先生,”白寒率先開口,“這段日子,會有專門的人負責先生的安全,先生若有任何需要,只管找慕謙就好。”
白寒說罷,將一個普通的灰色布袋交到白先生的手中,“若是遇到危急,先生可將這布袋開啟,將裡面的東西扔出,可自保平安。”
白先生也不客氣,點點頭,略一稱謝便接過那布袋子。
“白寒公子,前些日子你們問我的問題,我想了想,不知你與林姑娘問的‘奇怪的東西’可是一口用含有黃金材料所打造的棺木?”
白寒本是要走的,聽了他這句話,心頭一顫。只是回頭的一瞬,目光已如往常一般。
“也許是,不知白先生可是想起了什麼?”
“再給我些時間,製作這口棺木的方式與工序確實有些特殊,待回想完全再找公子和林姑娘。”白先生說著,蒼白的面容之上現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只要那‘奇怪的東西’是它就好,方向總是更重要。”
說著,又是輕咳兩聲,痛苦之色難以掩藏。
“白公子你且去忙,整理清楚我回去找你……咳咳……”
“古遊醫沒給先生醫治麼?”白寒說著皺起了眉頭,上前一步將右手搭在白先生的手腕處。
“吃了古醫生的藥,已經好多了。我這是頑疾,能活命已經很好。公子無需再費心了!”白先生說著推開白寒的手,“公子且忙,我也要再休息一會了。”
白寒也不堅持,規規矩矩站起來,像白先生道了聲“辛苦”方才離開。
白先生聽著白寒離開的腳步聲,面色漸漸變得嚴峻起來。那口棺木想來關系重大,大總要整理清楚,才能確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而什麼不能說。只有值得守護的,才值得拿命去拼一拼不是麼。
這樣想著,又是輕咳了幾聲。接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藥瓶,擰開瓶蓋將瓶中的液體悉數倒入口中。藥水下去,又是一番更加劇烈的咳嗽。
白寒無心管他,騎上慕謙備好的駿馬,一路南下。
林嬌辰也一樣馬不停蹄地日夜奔走,這一天一夜所見之色依舊平靜祥和,似乎雲夢都在這一片安寧之中一般。
她走的亦是大路,卻並非來時的那一條。到了晌午時分已經餓得不行,馬匹也需要修整,便找了家小店吃些東西,順便讓店家幫忙喂馬一些草料。
店裡頭有一桌外地來的客人,那人看起來約麼四十左右的年紀,瞧起來方才從南邊回來。
林嬌辰便留心他的話語,終於聽出來他所到最南之處也仍舊距離祿陰山甚遠。但仍忍不住問了句:“這位大哥,冒昧問一下,您所到之處可是太平,可有水患?”
那男子聽罷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浸了煙漬的一排牙齒來:“小姑娘,你是打哪兒來的?難道你不知道麼,咱們雲夢向來風調雨順,前幾年周圍國家旱成那樣,咱們大雲夢可也還是個大豐收年啊!又怎麼可能有水患?”
說罷,又是接連大笑數聲,好像收不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