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到底是林嬌辰敗下陣來。
“那便是皇上的家事了，嬌辰不能多言。不過，希望皇後做的事，能夠萬無一失。那等煞氣之下的陣法，威力恐怕用語言難以形容。但陰邪之術，能帶來多大的好處，就一定有多大的隱患，天災人禍毫不驚奇，甚或於……斷送國運！”
林嬌辰的最後四個字，就像一記重錘，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楚晟的心頭。他的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又平複下來。
“你很不喜歡朕的皇後？”
“皇上會喜歡一個給你種下毒蠱的人嗎？”
“你好像也不喜歡朕。”
“皇上乃是一國明君，嬌辰不敢用喜歡二字，更多的是敬仰，景仰萬分。”
“朕怎麼覺得你這言語之中，有諷刺之意。”
“皇上玩笑了。”林嬌辰微微欠下身來，“就憑方才那些話，嬌辰便是被處死幾回也不為過。可以說，嬌辰的性命全憑皇上的一句話。試問，誰敢諷刺一個手握你性命的人呢！”
楚晟背過手去，只是看著林嬌辰，最後卻是露出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笑容來。
“你倒是讓朕想起了一個故人來，不過，她比你溫柔得多。但最後，她的確死了，死在朕的手裡。”
楚晟明明錢一秒，唇角還是一抹笑意，此刻卻是天壤之別。站在林嬌辰身後的秋宜，一個承受不住，居然順服地跪了下去。
“但是，朕不喜歡回憶，更討厭讓朕想起過去的人。”
一種無形的壓力越來越強，好像身邊的空氣都凝結了。
饒是林嬌辰曾經那般熟悉楚晟，此刻心頭不免也有些驚詫，她明顯得感覺到自己的氣息……亂了。
楚晟好像很滿意此刻林嬌辰的表現，只是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得柔和一分，反而那一雙眼睛不知在看向哪裡，雙眸之中彷彿升起了一片濃重的霧氣，讓人看不清楚。
“既然你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那給朕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殺了我，你會後悔。”
林嬌辰緩緩抬起頭來，氣息仍舊有些微亂，臉上卻是一個微笑，在暗夜之中，那笑意雖然看不清晰，但楚晟分明看到了眼前這個女子微揚的嘴角，還有她眼底的一絲挑釁。
多少年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同他說話。
莫名地，楚晟的腦中又想起另一個女子的身影，只不過記憶力那個女人從沒有用如此的目光看過自己。她總是淡淡的，溫和的，直到最後那次，才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波瀾……那抹情緒終於不再平淡，可惜卻夾雜著悔恨鄙夷和恨意。
楚晟倒是寧願她在活著的時候，能對自己不要那樣溫柔。溫柔得像是哄一個孩子，像是刻意的順從。
“那要不要試一試？朕可以成全你。”
回憶不過片刻，楚晟瞧著眼前的林嬌辰，看似隨意地開口。
“如果，皇後做的事出了紕漏，皇上還能找到合適的人壓制那股煞氣，就請便吧。”
林嬌辰臉上的笑，似乎更濃烈了，似乎沾染了些妖冶的氣息。
跪在林嬌辰身後的秋宜，感覺自己完全被兩股強烈的氣場重壓得，幾乎要不能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