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宮極為僻靜的一處,荒廢的宮殿毫無生氣,四周的野草更宣示著一絲荒涼。
丁羽然不知何時來到這座空置了許久的宮殿,宮殿的正中擺著一口黃金棺木,只是此刻卻沒有閃爍黃金應有的光芒,金色棺身全然是大片黑褐色的痕跡。
棺木的另一側跪著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她的臉上蒙著一層黑紗看不清容貌。
丁羽然的手腕正在滴血,殿內香氣環繞。一片煙霧之中,緩緩浮現出一位老者的容貌。他的聲音頗有些蒼老:“怎的又找我了,我不是已經依了你們的意願?”
丁羽然的面色有些為難,仍然艱難地開口。
“曾祖父,是羽然沒有做好,丁家幫沈家找回的女兒,是假的。羽然如今身在空中,行動頗為不便,還勞煩祖父通知在遠方的族人找出當日是誰最先找到的那女子,還需要一個夠分量的來平息此事。”說著跪在地上深深磕了三個響頭。
剛剛割破的手腕還有細密的鮮血滲出,丁羽然卻像全然沒有察覺一般,只是懇切地瞧著煙霧之中的那人。
“找個替死鬼麼,我會轉達的。從今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從你們不顧我的勸阻做了決定的那日起,我便不再管丁家的事了。你應該清楚!”
煙霧之中老者的聲音有些蒼老,白色的長眉低垂下來,一雙本應囧囧有神的雙眼此刻卻疲憊的很。
“該來的總會來……”老者像是喃喃自語一般,搖著頭一點一點消失在了白色的煙霧之中。
跪在一旁的女子,一言不發遞來止血的藥粉。丁羽然接過,輕輕灑在傷口上,好像很疼,口中發出了輕微的吸氣聲。
“娘娘,原本這幾日趙府應該上交煉制好的丹丸的,可那趙正澤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煉制的房間更是被燒得一片狼藉,他那大夫人卻是死於非命。屬下去探查過,趙府全然沒有丹藥的痕跡。眼下還未知到底是那柳樹精搞得鬼,還是遇到了別的變化……”那一襲黑衣蒙著黑色面紗的人說道。
“罷了,原本也沒打算留著這姓趙的太久。讓下人留意些,要保證如果他再出現,一定只能是屍體。”丁羽然的神情仍舊頗為凝重,“這陣法需要的靈氣,也不多了。倒是煞氣要一直保持好!”
“是,屬下明白。只是,沒了丹丸,這個月的‘靈氣’要怎麼辦,還請娘娘指示一二。”
沉默了片刻,丁羽然那絲毫不帶情感的句子傳來:“那就把本宮養的那隻靈狐殺了放血,二百多年的靈氣,總能抵得上幾棵花花草草了罷!”
黑衣女子的眼中湧動出一絲驚詫,很快便平靜下來。
“是,紅菱明白,請娘娘放心。”原來這蒙著黑色薄紗的女子,正是背叛了林嬌辰和白雲閣的那個人。
丁羽然手腕的傷口在短短幾句話的時間裡,幾乎已經痊癒了,只留一道粉嫩的不甚明顯的凸痕。她用另一隻手握住手腕,簡單活動了幾下,這才又瞧了眼那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