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大煙國都的夜晚是熱鬧的,皇宮之中的宴會也還在繼續,人們歡快地載歌載舞,愉悅地碰著酒杯。
不時傳來姑娘小夥的歌聲,好不熱鬧,好不歡愉。
有一個人卻在觥籌交錯間,安靜地起身,獨自向花園深處走去。
走過長廊,經過花臺,就在要到達素日最喜歡的去處之時,卻發現自己的“寶地”已經被人佔了。
是一位姑娘,穿著他最為喜歡的白色衣裙,身旁是一款七彩的燈籠,光線不算特別明亮,有點柔和,卻足以映亮女子的美貌。
她跳得是大煙最為古老的舞蹈,卻也是最難的那一支舞。
宛若一個精靈,或者跌落凡間的仙子,步履輕盈舞姿優美。暗中保護白寒的慕謙也已經看呆了,偷偷地向他們家公子看去,卻只見公子微微一笑,倒是在欣賞著,可慕謙總覺得那眼神當中少了點什麼。
白寒也不躲著,也不走近,只在附近安靜的看那仙子一般的美人將舞跳完。
這已經是三天內第二次遇見了,白寒心下了然,這恐怕是母親的手筆,又或者是皇上。這女子的確很美,美到讓太多人都覺得驚豔,或者說——驚為天人。
家世也好得很,父親是世襲的爵位,而母親一族則是有名的書香門第。瞧她說話的樣子,和衣飾甚至此刻的舞步,都能覺出幾分優雅動人,與溫柔清雅。
能求娶這樣的女子為妻,確實是一件幸事。
白寒一直覺得,因為父母親的緣故,自己也是一定要成親的,雖然他覺得有另一個人在身邊,是一件非常……難以想象的事情,可一件事如果做了利大於弊,自然要做的。既然要做,當然就要選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物件。不然,不如單身的好。
無非是娶回來放在家裡,長得好看家世好,自然再好不過。
而眼前這名女子,絕對是條件非常好,也非常符合的一個。
回大煙之後,白寒似乎覺得自己對成親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排斥。也不知為何在林嬌辰身邊之時,那樣的想逃離。而此刻,自己明明該對眼前的美人滿意,或者有所表示的,不知為何心底有個聲音似乎一直在拖住自己。
一曲舞已經接近尾聲,那女子旋轉的舞步緩緩停了下來,才發現不遠處有人看著。
輕喝了一聲:“是誰?”
白寒帶著淺淺地笑意,從暗處走了出來,“姑娘跳得真美,宛若天人!”
女子一見是他,輕輕福了福身,粲然一笑。
莫名其妙地,這一刻白寒忽然想起了林嬌辰,想起了林嬌辰笑起來的樣子,想起了帶著林嬌辰“飛”的時候她高興的樣子,想起了她受傷時憔悴的樣子,甚至想起了臨別時她追上來將玉墜交到自己手裡有一點點令人心疼的樣子。
白寒皺了皺眉,心裡暗想,這是怎的了!
再看眼前的女子,便毫無心緒,哪怕是素日常做的紳士敷衍也不想去做,只是笑著又說了句“打擾了”,便轉身離去。
白衣女子,沒想到劇情會是如此走向,站在那裡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眼中浮現出一絲不解,兩分失望,和漸漸燃燒起來的——不甘。還沒有一個男人,不為驚嘆於她的美貌,她的優雅溫柔,她的歌舞與詩詞,為何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毫不留戀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