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打你罵你欺你負你,但你只能逆來順受不可不滿,更遑論公道是麼?憑什麼你們以為自己可以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別人身上,認為只有自己的痛苦才是痛苦?作惡的那一天難道不曾覺得,或許真有天道輪回?還是以為自己是那個強者,永遠不會被審判被欺淩?”
林嬌辰哼笑一聲,露出滿眼的嘲諷。
“當初看著那些軟弱的妖精求饒或者憤慨,卻不得不淪為魚肉,特麼滿足麼?有本事作惡,也得有本事承擔啊!”林嬌辰說著逼近若離,拎起她的衣領,“所以,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要不你給我個選擇?”
若離的眼睛閃過一絲毫不起眼的光芒,只有短短的一瞬。林嬌辰回頭,大夫人正在向自己爬來,手中握著一柄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匕首。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笑一聲。扔下若離,稍一運氣那匕首騰空而起,輕巧落在手中。
“當真還是‘母女’情深,那好,我成全你們!你們兩個比試一場,不論招式,輸的留下來,任憑我處置,贏得馬上走人,我絕不為難,保證放她安全離開。”
兩人自然搖頭,怎麼會同意這種註定負傷的比試。何況,他們的共同對手是林嬌辰啊。
“不願意麼?那好,就由我來幫你們也好,看誰後暈死過去。”她除掉手中嵌著寶石的刀鞘,吹了吹鋒利的刀鋒,“上古流傳的臠割你們可曾聽聞,也稱作剮刑,共3600刀,一片一片將皮肉切下。最後一刀砍下首級,方才斃命。”
她說著,對準若離的右臂輕輕割了一刀,一小塊皮肉,突兀地滾落到地上。縱然速度極快,若離還是幾乎在一瞬間發出了駭人的驚嚎。抱著雙膝蜷縮成一團,本就已經開始潰爛的臉上依稀看到有液體滑落。
“這才第一刀,別著急。要知道,如果有人敢動一動跑一下……”林嬌辰說著又是舉起沒有握刀的手,用力地拍向一張椅子。霎時椅子粉碎,散落在地上的雜物瞬間飛起,又落下,發出雜亂的破碎聲響。
“怎麼樣,誰先來?”
若離依舊蜷縮著瑟瑟發抖,不停地搖頭,喃喃說著不要。可那紫色衣服的女人卻連滾帶爬不顧受傷的手臂,湊到林嬌辰身邊搶了匕首朝若離刺去。
若離痛苦地捂住傷口,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她那雙眼睛似乎在問:為什麼我向來對你唯命是從,這麼聽話,直到最後也不願背叛,可你怎麼會如此待我?
活像掉在溺水裡的紫色茄子的大夫人,卻毫不猶豫又向她的心髒猛刺了兩刀。眼見若離仍舊沒有倒下,狠了狠心,居然向脖子橫刺了一刀。那一刀下去,鮮血汩汩。
林嬌辰站在身後,不禁閉上了眼睛,不忍細看。可若離那充滿著不解與絕望的雙眼,卻浮現在腦海。
“為虎作倀,必食惡果。若離啊若離,難道你還幻想一個自私而狠毒的人,願意為了棄子的你而放棄手中的利益麼,尤其當那利益是生命的時候!”她在心裡默默地說道。
大夫人卻狂笑著,緊握著手中的匕首,邊後退便喊道:“我贏了!你……你讓我走……不然我會拼命的!!”邊說邊揮舞著手中沾滿了鮮血的匕首。
林嬌辰半跪下來,用手合上若離的雙眼,沒有看她,只冷冷地說了句:“滾。快點。”
大夫人的雜亂腳步變得輕了,遠了。林嬌辰靜心盤腿坐下,唸了一段並不太流暢的經文,燒了若離的一角衣裙。
“我不會往生咒,只願來世你能走一條別這樣坎坷的路,信一些該信的人。”說著,站起來,屏氣凝神,似乎在對某個方位傳達著資訊。
片刻之後,她點了點頭,又輕聲說道:“她已經如你們所願,被大夫人親手了結了。大夫人,恐怕也活不多久。至於趙正澤,你們不說,我也自然要找他算賬。只是,等下待我能開啟丹爐,你們也有可能魂飛魄散,真的想好了麼?”
林嬌辰看起來似乎在同空氣說話,可神色卻異常凝重。終於她再次點點頭,從隨身的錦袋拿出一個小小的布塊,布塊居然變成了一張大大的毯子。她上前將佛龕前的菩薩護在懷裡,鑽進毯子。那毯子就像一個小小的房間,護著林嬌辰和她身側的金身菩薩。
“老祖宗,朱晗,我的命可是在你們手裡了,毯子你一定要如老祖宗說得那般給力,可防水火!拜託了。”林嬌辰自言自語著,緊了緊身子,沉沉睡去。而整個房間,瞬間燃氣了熊熊大火,火光映亮了一切。整個暗室漸次遍佈熱氣,紅色的花開的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