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嬌辰接過白寒所記錄的,仔細看去。
而白寒那邊,果真沒過多久,來了幾個不茍言笑,不不不,應該說是面無表情的人。仔細穿戴了統一樣式的別樣衣服,下到枯井之內。
一個時辰之後,幾人回到院內,換下衣服,將所見所聞以及可能的線索,全部整理成圖文,交給白寒,並由一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進行解說。
白寒細細聽完,又將手中的圖文看了一遍,覺得並無任何特殊之處。不過是一具不知因何原因落至井下的死屍,大約有一二十年的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別跡象。決定讓手下找人好好下葬,超度一下也無妨。
林嬌辰卻對沒有血肉,只化成透明液體感到好奇。
“屍體不腐,與井底構造氣流有關。可為什麼會化作透明液體,那透明液體又是什麼,我還是有些介懷。”她仔細看了看白寒手中的材料,認真地說道。
“我想下井看一看。”
她看著白寒,以十分真誠的目光,像是希望得到許可。
白寒是不想答應的,一來這種事情弄清楚並沒有十分必要,二來下井也許會有遇到不測的可能。他想要拒絕,可林嬌辰的眼神讓他沒辦法那樣直接的說出內心的想法。
“只給我一點點時間就好。”林嬌辰更相信直覺,好像有一種力量牽引著她。
說罷,也不待白寒反應,走至井邊,將粗厚的麻繩綁至腰間,小心向井下攀去。
下井之後,拿著備好的火摺子吹了一下,按照記憶中圖文上的地圖,向深處走去。到一處,氣場變得濃烈。她小心地弄暗了火光,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
沒有任何兇惡的氣息,沒有攻擊的跡象。可這種感覺是什麼的,鹹而澀。漸漸的鹹澀之感變得愈發濃重,使人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沉悶的憂傷漸漸縈繞心頭。
“辰兒?”
忽然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林嬌辰這才從那種感覺中驚醒。
“可能是眼淚。”她在黑暗之中望向白寒,一字一句地說道。
白寒用艾葉輕輕掃過林嬌辰的肩背,燃了寧神的香,這才問道:“你方才說,可能是眼淚?”
“嗯。”林嬌辰點了點頭,“我仔細的感受過,確實如你的人得出的結果一致,並沒有任何的兇相。可細細感知,在某一處卻有著濃烈的傷懷,也或者思念。我也說不好,但那種感覺與傷心流淚非常相似,所以我猜想,那些透明的液體應該就是眼淚。”
雖然這個猜想讓白寒覺得眼前一亮,甚至是直覺上的認同,這事本身也算得上特別,可他並不覺得此事有追查下去的必要——毫無利益可言,追查出結果又能如何?最主要,也許還有可能讓林嬌辰涉險。
可林嬌辰那雙眼睛分明在說,她想知道原因,想知道究竟為什麼,可以讓一個人皮囊之下的骨肉,全部化作淚水。
“我想查一下從前是誰住在這宅院。”果然,林嬌辰還是明確而堅定地表示。
“好,我們去查檢視。”
白寒沒有多言,只是幹脆利落地答應。雖然我並不感興趣,可是我願意陪你去解開這個謎底。這正是白寒內心深處的想法,縱然此時的他並未察覺。如果他一如往常,正常的思量,就會發現他在面對林嬌辰的時候,有太多蛛絲馬跡的異常。
可雖然這世界有重生,卻不曾有如果。時間不曾倒流,白寒也自然對自己的異常並無掌握。
白寒已經吩咐下去,沒多久,就已經查到了宅院的主人是誰。這個人他們並不熟悉,可是他們的女兒,對林嬌辰和白寒來說卻並不陌生。
當林嬌辰和白寒,藉著雲夢國唯一的王爺——楚雲的名頭,站在那主人家新的府邸院落之中的時候,這家的女兒用一聲極具穿透力,極其富有感情的一句:“你們來做什麼!”迎接著他們。
如你所料,這主人家的女兒正是蘇蘭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