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就是予柔，你相信嗎？”林嬌辰的這句話，像一記重磅炸彈，在楚雲的腦海炸裂開來。
他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也許林嬌辰同予柔是失散的姐妹，也許她們在同一個地方長大，也許她們根本不曾相識。可他從來沒想過，面前的林嬌辰就是曾經的予柔。
“對不起，嚇到你了。”林嬌辰還是感到抱歉，畢竟並非人人都是白寒，也並非人人都能接受這樣離奇的事情。何況，白寒也是早已知情。
而豬老三，根本不是人類，他的存在本身就不符合正常人類的邏輯，他也不認識曾經的予柔，他只知道恩人姐姐林嬌辰。可是楚雲不一樣。
“你靜一靜，等冷靜下來，我們再說。如果……我會離開的！”
林嬌辰說著，盡量得體地揚起嘴角，希望保留一個看起來不太難看的微笑。然後，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袖口卻被人拉住，“別走！”他說。
楚雲的眼中，似乎有淚水。見林嬌辰略有遲疑，他才真的用力抓住林嬌辰的手，一把抱住她。
“別走，不要離開！”
林嬌辰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似乎能感受到楚雲的呼吸。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做些什麼。腦子一片空白！
她預想的場景，並不是這樣的。應該是楚雲震驚，然後同她一刀兩斷，告訴她放下仇恨不要進京。不是應該這樣嗎？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對，一定要做些什麼！
“楚雲，你聽我說，予柔已經死了！”
楚雲只是更用力地抱緊她，眼中的淚溢位眼眶，緩緩滑落。
“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把你當成是她，你就是林嬌辰我知道，不要離開，不要說話！”
楚雲很多年，都沒有掉過眼淚。甚至聽聞柔妃噩耗的時候也沒有，可此刻他卻忍不住，那一滴淚，滑過臉頰，落在林嬌辰的肩頭。
他的內心百感交集，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只是想再多抱著林嬌辰一會，他特別怕一鬆手，林嬌辰就像曾經的予柔一樣，消失在茫茫人海，消失在這喧囂的人世間。
這種懼怕從來沒有這樣強烈而清晰，此刻的他不是戰場上以一敵百的楚雲，不是朝堂上引經據典的楚雲，不是同知己談笑風生的楚雲，不是雲夢女子眼中儒雅迷人的楚雲，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無措的孩子。他需要林嬌辰身上傳來的力量，來支撐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風吹花落，河水依舊靜靜流淌。
林嬌辰忽然不想掙紮，她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脆弱與溫柔。甚至於，她的內心也柔軟起來。原來，還有人惦記著曾經的那個自己。原來，前世的自己也並非被所有人拋棄。
她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楚雲的脊背，沒有言語，沒有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