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身?!軟香樓?騙我,你們合夥騙我!!便宜哥哥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更噴湧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他死死瞪著傾傾姑娘,滿面通紅,脖頸間青筋暴露。如果此刻並沒有啞掉,恐怕他早已喊出聲來,可此刻拼了命卻只有些咿咿呀呀。
“你在生我的氣?”傾傾彎下腰來,挑起他的下巴,“即便你妹妹不安排人手,我也打算做掉你,只是可能沒有這樣容易。”
她嫌棄地拿手帕擦了擦手,這才繼續說道:“你居然不記得我了,真可笑。要不,你再仔細看看?”
便宜哥哥聽聞,憤恨地瞧了瞧她,並沒有反應。頃刻之間,卻似乎想起了什麼!瞪大了雙眼,他想說的是——是你!是你!!
“沒錯,那年饑荒。我的父親、母親連同哥哥都不幸去了,母親死前託你媽媽和你照顧我,你們可是真照顧我啊!”傾傾淡淡地說著,“照顧到強要了我的身子,逼我出去討飯,我原想這這亂世有人依靠,終究也就忍了罷。”
她停頓了一下,彷彿想起了什麼。
“可是沒想到,一到了你們親戚那邊,你們居然把我賣了!還是賣到了那種地方!讓我生不如死!!!”
“所以,我身上的所有痛苦,你都會慢慢嘗試的,別著急,我的林哥哥!!”
傾傾的面容依舊漂亮,眉目依舊傳情,可便宜哥哥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想讓自己的媽媽來償還,可誰又能聽到他心裡的言語呢。
不久之後,軟香閣多了一個閹人。被打扮的很漂亮,偶爾會服侍一些口味特殊的公子哥。軟香樓沒有人不知道他,可他偏偏死不了。他沒有勇氣死,卻也不知道該怎麼活。終日活在未知的恐懼中。
而巷子裡的賭坊,一個啞了的阿婆,企圖逃跑過幾次,被人燙花了臉。裹著黑紗的她幫忙做些粗活,沒事情的時候被關在那個髒臭的小黑屋。偶爾,有人輸了錢不高興,會罵她一罵。
也有時候,有些人會指著他或者她說一句:瞧,那人真可憐。
是啊,真可憐。但今日的可憐何曾不是舊日的可恨呢!傷害了第一個人沒有受到懲罰,所以就可以去傷害第二個麼。
有些可憐,也許都是因為昔日的可恨罷了。
數日前,城西府邸,書房。
“雲王爺。”林嬌辰乖巧行禮。
“你是白寒的師妹,叫我楚雲就好。”
“好,”林嬌辰點頭,“有兩件事想麻煩你。”
楚雲讓她坐下,示意她慢慢說。
“第一,我想同你一起進京。第二,想請你告訴我,之前作為鬼王貢品的女孩子,最後的去向。”
楚雲想了想,只飲了一口茶,並未回答。
良久他才平靜地問道:“白寒知道嗎?”
“他是隻是我師兄,但我們師門只各自聽命於師傅,他並沒有權利管教我。而且,他能幫你的,我能;他不能幫你的,我也能。”
楚雲聽了這話,抬頭看她。林嬌辰也迎著目光看回去。
“我是雲夢唯一的王爺,要什麼沒有,何須勞煩姑娘?”楚雲溫雅地揚起嘴角。
“這可不一定,世事難料,比如那位正打算求皇上賜婚的美人,您搞得定嗎?還是打算直接拒婚呢!”林嬌辰也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笑意盈盈地瞧著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