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含笑應了,便在李氏的催促下回了自己的院子,自有丫鬟端來洗漱之物,玄淵不需旁人伺候,自己沐浴淨身換了薄薄的單衣斜倚在雕花雞翅木床上。
0617:“宿主,你白日裡才說要去陌巷,晚上就傳回訊息說林英傑死了,這事一看就有貓膩,怎麼林軒竹的母親什麼也沒問?”
“她問什麼?她又為什麼要問?”玄淵挑眉,“就算她知道林英傑是我殺的也無所謂,她自會替我抹去尾巴、小心遮掩。況,這件事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不要覺得原本的故事中李氏和林軒竹被林英傑打壓得下場淒涼就以為林英傑是什麼對付不了的存在,在林英傑發跡之前,他不過是個外室子,無權無勢,李氏根本就瞧不起他,也懶得花費時間對他下手。
後來,如果林英傑不是尚了公主成為朝陽公主的駙馬,如果不是勾結太子誣陷李府,他如何能奈何李氏和林軒竹?而在這時,一切都還沒開始,林英傑不過是個小小的外室子,玄淵殺了他,真是半點風波都引不起來。
因為李府還在,李氏孃家有權有勢,她又有嫡子,在府中地位穩固,洛寧侯根本就不敢對李氏如何,這也是她能做洛寧侯面前挺直腰桿的原因,她根本就不怵他!
“那宿主,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0617聽完玄淵的話後,愣了愣後方才開口問道,也不知道對於玄淵剛才的解釋,它到底聽懂了多少。
玄淵散了頭髮,一頭漆黑的長髮滑落下來,落在雪白的單衣上,披散在床榻上:“能做什麼?自然是時時苦讀,為半年後的科舉準備。”
0617:“…………宿主你真打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
玄淵不太聽得懂0617的胡話,但他也不甚在意,只是輕笑一聲:“你猜我是不是?”
因著玄淵不喜有人接近,所以婢女早就被他揮退,房間內無人守夜,玄淵屈指輕輕一彈,一道勁風掠過,便將屋內的燭火熄滅。
雖說玄淵修為已入化境,無需如凡人一般入睡休息,但此時他用的身體是林軒竹的,卻是不能不眠不休了,畢竟他的神魂承受得住,身體卻不行,還是需要正常起居。
接下來,因著林英傑突然亡故的事情,洛寧侯懷疑是府中妾室和庶子生事,倒是在府中掀起了好大的問責,多次訓斥庶子、貶謫姨娘,鬧得府中是風風雨雨。
好在李氏管家甚嚴,雖然府中吵鬧得厲害,卻半點也沒有『露』出府外去,倒也沒引起什麼風波。
之後的日子裡,玄淵好像一下子被林軒竹給附身取代了,整日只待在侯府中苦讀四書五經,只偶爾前往李府請教學問,連林軒竹往日的朋友遞來賞花出遊的宴會都沒去,好像是真的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科舉苦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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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玄淵的淡定和不作為,0617急得在玄淵識海中不斷打轉,每日都在催促玄淵完成任務,生怕他們這開張後的第一個任務就以失敗告終:“宿主宿主,你怎麼怎麼這麼淡定啊!你怎麼還在浪費時間啊!快快快,時間就是金錢,你快點去完成任務啊!”
0617急得冒泡,就差變出兩隻手來握緊玄淵的肩膀使勁搖晃作瘋癲狀了,作為一個有著遠大理想的系統,0617時刻以成為業績最佳的系統努力著,所以對於玄淵的“消極怠工”,0617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快要被氣死了。
“你擔心什麼,這些我都有計劃。”通常情況玄淵都不會理會0617的叫囂,但如果魔音灌耳太過吵鬧,他也會開口略略說上兩句,算是寬慰。
0617是個傻瓜,這一點在近半年的相處中玄淵已經非常深刻的認識到了。所以對於0617一直待在他身邊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的事情,玄淵完全能理解。
事實上,玄淵怎麼可能只是在府中苦讀?林軒竹的仇人除了林英傑,還有朝陽公主、還有太子,但要對付他們,以林軒竹的身份是做不到的。
所以對付他們玄淵現在不能出面,只能讓林軒竹的外祖李大人去對付,在原本的故事中李府毀在太子手中,與太子也是仇怨頗重,李大人雖然忠君,但不代表願意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由他來對付太子,實在是最合適不過。
至於如何讓李大人相信太子對李家懷有巨大的惡意?玄淵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他自然有他的手段了,即使如今只能仗著神魂強大有些玄妙手段,也非凡人可以想象。
又是數月,大魏朝三年一次的科舉終於如期到來了,而玄淵也要進入貢院參加這一次的科舉。
陛下今年已是知天命的年齡,往常身體還算健朗,但是從半年前開始,龍體就開始欠安,而到了現在,更是連殿試都無法舉行,不得不下旨推延殿試的時間。
本來因著陛下龍體欠安,朝堂局勢就有些不穩,諸位朝臣們心中難免忐忑,一時竟有人心惶惶的局面。
讓局面變得更糟的卻是諸位御使對太子的攻殲,這原本並不算什麼稀奇事,太子被人彈劾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但問題在於,太子被人彈劾後,一向對太子多有維護的清流黨和保皇黨突然捨棄了太子。
沒有這兩個黨派的幫助,光憑著太子黨在朝中的勢力,是被御使彈劾得節節敗退,而太子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們見到太子落得如此地步,自然不會手軟,紛紛落井下石起來,一時間太子的境況危矣。
最糟的是,陛下因為龍體欠安、精神不濟,即使有心拉太子一把重新維持朝堂平衡的局勢,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時間太子竟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甚至連廢太子這樣的摺子都已經擺到了御桌上。
太子的地位不穩了,而且情況已經壞到了極致,這是所有朝臣們公認的,而在太子東宮,被『逼』到如此境地的太子雙眼充血的不斷在寢室內砸著各種瓷器擺設。
“到底為什麼清流那群老古板會突然捨棄我?還有孤的那些弟弟們,一個個都是虎豺之心,見到孤落難便落井下石,你們以為將孤扯下來你們就有機會登上皇位嗎?做夢!”
又狠狠摔了一個青花瓷的花瓶,太子氣喘吁吁的彎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渾身微微顫抖:“孤不會這樣認輸的,皇位是我的,我必將登基為皇!”
室內服侍的太監宮女們聽到太子這勘稱大逆不道的話,均是渾身顫抖,恨不得縮到角落裡讓人看不到,陛下還在呢,太子就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是心存謀逆?他們恨不得聾了,也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去,將高將軍給我請來,就說孤有大事與他商議!”太子在近乎癲狂的發洩了一番後,他站直身體,重新恢復了皇族的傲慢和貴氣,語氣冷冷的吩咐道。
一個內侍深深彎下腰去,恭敬道:“是,殿下。”他忙不迭的退了出去,根本不敢去想太子請高將軍前來是為什麼。這位高將軍乃是禁衛軍的統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