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這可真是想得很遠啊。
見李氏堅持,玄淵有些坐蠟,他在李氏面前向來是沒有什麼還手之力的,大抵是因著他從未感受過這樣拳拳的一片關愛,所以總是不忍拒絕,不忍違逆。
沉默了片刻,玄淵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唇邊瀉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等及冠之後,我會做出決定的,母親不必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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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的看了玄淵一眼,李氏撫了撫鬢角簪著的金絲八寶攢珠釵,遲疑著應了下來:“好吧,我就再等一個月。不過,若是你不願與珊兒那孩子結親,就早點說出來,不要耽誤了人家。”
玄淵微一頷首:“母親放心,我說及冠之後,就是及冠之後。”
因為沒有不長眼睛的洛寧侯來搗『亂』,所以母子倆享受了一頓非常美妙的晚膳。
等到用完膳,玄淵在拎著八角宮燈的丫鬟引路下回自己的院子,在經過月亮門旁邊的一叢夜來香時,玄淵輕輕嗅了口馥郁的清香,淡淡道:“林軒竹及冠之前,就把他的身體還給他。”
……
“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其機如此。此謂一言僨事,一人定國。”
……
“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者,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悌,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還未變聲的清脆少年聲朗朗誦讀著行文,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充作學堂、華麗又舒適的書房中只有這一位學生,他清秀還帶了點嬰兒肥的小臉板著,滿臉肅然,在開口朗誦文章時非常流暢,沒有一絲停頓。
“好,誦讀先到這裡。”在他將這一篇大學唸誦完,準備再次從頭開始誦讀時,站在上首一直在聽他讀書、身穿綠『色』繡鴛鴦官袍的年輕文官將右手握著的書卷輕輕在左手一敲,朗聲開口道。
原本正在讀書,年約十二歲的少年頓時放下了手中舉著的書卷,眼神亮晶晶的朝著綠『色』官袍的年輕文官看了過去:“林夫子,接下來要學釋義了吧?”
林夫子——正是玄淵,而他的這個學生的身份也已經呼之欲出,正是剛剛以十二稚年登基的淵帝。
玄淵擱下手中的書卷,淡淡開口道:“其實陛下倒沒有必要多花心思在四書五經上,您要學的是治國之道。”
淵帝微微一怔,微帶嬰兒肥的清秀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茫然,在先帝還在時,他並不受重視,母族也沒有什麼勢力,故而在宮中他向來是不起眼,備受冷視,別說被教導為君的治國之道,就連平日裡讀書識字,先帝都少有過問。
這段時間以來,作為狀元,玄淵算是與少年皇帝接觸得比較多的,與他關係頗近,此時便道:“為君之道,我也教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去領悟。”
“怎麼領悟呢?”淵帝小大人一般的嘆了口氣,清秀的臉上茫然更甚,他算是被趕鴨子上架一樣的坐上皇位的,而如今朝中忙著處理與西北匈奴的戰爭,幾位輔政大臣忙得腳不沾地,也無暇來教導淵帝,只讓他先跟著林軒竹三人讀書。
玄淵唇角勾起一個細微幾不可見的弧度,淡淡道:“自然是多看、多問、多想、多反思,陛下,之前你讀過的文章中,不也有講述一些治國之法嗎?”
淵帝早已經將大學讀得滾瓜爛熟,當下就睜大了一雙杏眼,微帶試探的開口道:“親民,至善?”
玄淵只是微一搖頭,沒有回應他的問題,只是平靜道:“是或不是,由陛下自己來判斷。臣只是文臣,於為君之道無法給陛下提供建議,更無法幫助陛下判斷何為正誤。”
淵帝哦了一聲,垂下眼角,微微有些失望:“林夫子都沒辦法判斷我做的是對還是錯,那我自己怎麼能知道呢?或者,又有誰能判斷呢?”
玄淵淡淡一笑,0617覺得他的笑容簡直像拐賣小白兔的大灰狼,只聽玄淵說道:“能評斷陛下所為的,自然只有陛下的子民和天下,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陛下若想做一個明君,自然要由天下人來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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