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想到,繡芳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這麼難對付。
她的話不知道是真是假,偏偏娘娘賭不起。
可那些事情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自家娘娘怕是落不著好。
倒不如,今日成全了她,往後再細細謀算。
孫嬤嬤想的,自然就是郭氏想的。
這些年她苦心經營,不能叫一個賤婢毀了這一切。
“本宮今日身子不便,嬤嬤另外安排人伺候殿下吧。”郭氏說完這句話,就徑直離開了偏殿。
孫嬤嬤站在那裡,看著跪在地上臉上難掩喜色的繡芳,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
“老奴帶姑娘先去上藥,一會兒再送姑娘伺候殿下。”
聽著孫嬤嬤的話,繡芳的臉上的喜色愈發的深了起來,道了聲謝,才站起身來。
見她這樣,孫嬤嬤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誰也不會想到,這賤婢竟然有這麼深的心思,她也算見多了人,卻沒看清這賤婢的野心。
第二天一大早,東宮裡上上下下就傳遍了,說是昨晚太子妃身子突然不便,就安排身邊的宮女去服侍殿下了。
這訊息一傳出來,眾人都頗為驚訝,不知道郭氏到底是怎麼想的,即便是自己身子不便,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宮女伺候殿下。
眾人猜測著,傳來傳去就成了是那個宮女生的標誌,自己動了心思,爬上了殿下的床。
郭氏礙於臉面,不好將事情鬧大,最後只能嚥下這口氣。
聽到這訊息的時候,秦姝心裡很是疑惑,昨個兒是楚昱澤的生辰,郭氏還親手扶著醉酒的楚昱澤去了正院,怎麼瞧都不像是要抬舉繡春的樣子。
再說了,郭氏即便是要將繡春給了楚昱澤,也會用一種體面的手段,何至於此。
想到最後,秦姝和眾人得出的結論一樣,定是那繡芳自己妄想著攀上高枝兒,做了些有失體面的事情,郭氏為了臉面,才謊稱是自己身子不便,所以讓貼身的宮女替她去伺候了。
可話又說回來,郭氏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偏偏就能嚥下這口氣,秦姝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你說,太子妃為何不將那繡芳給處置了?”秦姝心裡疑惑著,開口問道。
銀杏想了想,只輕輕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按說以太子妃的手段,繡芳哪裡還能活到這會兒。”
所以,是郭氏心有顧忌,才不能動她。
繡芳是郭氏信得過的人,所以對郭氏的所作所為定是清楚的很。
秦姝點了點頭,若是這樣的話,整件事情就能解釋的清了。
見著自家主子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銀杏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子可是想到了什麼?”
秦姝看了她一眼,才徐徐說道:“你說,太子妃是不是顧忌著什麼,才不敢處置了繡芳。”
“主子的意思……”
銀杏的眼中露出幾許震驚,“繡芳算得上是太子妃的心腹,肯定是知道太子妃很多事情的。”
銀杏與秦姝對視一眼,眼中滿滿的都是驚訝。
正院中,郭氏梳洗完坐在銅鏡前,雖然上了妝,可她的臉上依舊顯得有些憔悴。
整整一個晚上她都沒有閤眼,腦子裡想著的都是那賤婢和殿下如何在她屋裡顛鸞倒鳳。
她好恨,從來都沒有這樣恨過。
郭氏手裡握著一支白玉簪子,猛一用力,那簪子就斷成了兩截,而她的掌心,也滲出了滴滴鮮血,鮮血順著掌心滴在地上。
孫嬤嬤站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動作,面上滿是驚駭,忙讓人找來了帕子和金瘡藥,細心的給她上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