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秦氏可真是得寵,這些日子,殿下隔三差五的呆在秦氏的屋子裡,太子妃又變著法兒的抬舉秦氏,讓人想說什麼都不能。
“奴婢只是擔心,殿下太寵著秦氏了。”
王才人倒不以為然:“她年紀小,又懂規矩,殿下自然是更親近她一些。不過,她身份擺在那裡,殿下即便寵她,也威脅不到什麼。”王才人的聲音頓了頓,將話題轉移了開來:“那日殿下被皇上罰跪,可知是為了什麼?”
沈嬤嬤搖了搖頭,沒等她開口,就聽王才人說道:“有些日子沒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明日陪我過去一趟。”
“主子說的是,朝堂上的事情,皇後娘娘應該是知道的,只是主子最好先和那位請示一下,免得……”
王才人聽著沈嬤嬤的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她身份尊貴,是皇後的親侄女,倘若不是入宮侍奉殿下,一定也是為人正室,哪裡會需要去什麼地方都要先經過別人同意?
王才人覺著,她都有些等不及要取代郭氏的位置了。
這樣每日去給郭氏請安,看她端著正室的架子,聽著旁人一口一個娘娘的稱呼,她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郭氏論身份論才情,哪一點能比得過她。不過是仗著陪了殿下多年,彼此有幾分情分罷了。若她能早些進宮,說不定就沒郭氏什麼事兒了。
沈嬤嬤跟在王才人身邊多年,哪裡看不出她心裡不痛快,忙上前安慰道:“主子也別多想,有皇後娘娘在,定會替主子打算的。”
“再說,殿下待主子還是極好的。”
雖說秦氏得寵,可再怎麼得寵也比不上自家主子,殿下每月宿在這裡的次數可比秦氏多出不少。
“沒事,我只是心裡有些不痛快,在這東宮裡住著,倒不如在家裡的時候舒心。”那個時候,她已經學著管家了,家裡頭上上下下的奴才哪一個不知道她處事得當,就連那些個婆子,都不敢在她面前亂了規矩。
可到了這東宮,才發現什麼事情自己都插不上手,更準確的說,她根本就沒有資格插手。
後院的事情,都是郭氏一個人說了算。
“人都說做姑娘的時候是最自在了,如今主子嫁了人,嫁的還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日子自然是難些。”
可既然進了這東宮,就必須堅持下來,走到最後。
興許,等到殿下登基,主子坐上皇後的寶座,就一切都順利了。
沈嬤嬤想著,卻始終沒敢將這話給說出來。
她伺候了主子這些年,知道主子是個心大的,平日裡瞧著不聲不響的,可一旦有了自己的主意,怕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進宮的時候,夫人只吩咐她一件事,就是讓她看著小姐,說是什麼都不求,求的只是一個“穩”字。其他的,有皇後在,必定會成全了小姐。
王才人將茶盞放在桌上,站起身來,吩咐道:“走吧,陪我去太子妃那裡坐坐。”
沈嬤嬤應了一聲,忙扶著自家主子走了出去。
外頭日頭正烈,雖然沒幾步路,可到了正院的時候,身上都悶熱悶熱的,出不上氣來。
見著王才人過來,站在門口的宮女忙迎了上來。
“奴婢給才人請安。”
“娘娘在做什麼?”王才人抬了抬手,隨口問道。
“娘娘用了午膳,睡下了。不過算算時辰,也該醒來了,才人可要奴婢去通報一聲?”
聽著那宮女的話,王才人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卻只是搖了搖頭:“不必了,等娘娘醒了再進去吧。”
那宮女聽著,只恭敬地說道:“才人隨奴婢去偏殿坐坐。”
王才人點了點頭,就跟著那宮女進了偏殿。
雖然是偏殿,可因為是太子妃的地方,所以放著一盤一盤的冰塊。
外頭炎熱,進去卻是涼快的很。
王才人雖然也有冰塊的份例,可比起太子妃來,卻是少多了,自然也不敢這麼用。
如今這麼看著,心裡不免生了幾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