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不論是太子妃賞賜的那支藍寶石簪子,還是殿下送出的那一千兩銀子,都不能代表什麼。
秦氏的身份,本身就決定了她的命運。
就如同她,她只要有皇後娘娘撐腰,殿下就不會冷落了她,郭氏也得讓著她幾分。
王佩徽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裡的容顏,眉目間露出一絲笑意。
午後,秦姝在軟榻上躺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覺著有些熱就讓銀杏拿了碗冰鎮的酸梅湯進來。
銀杏一邊將酸梅湯遞給她,一邊說道:“這酸梅湯雖然解熱,主子也不好常喝。”
秦姝聽了只笑了笑,心想哪裡就多了,有銀杏照看著,每天最多也只能喝一碗。
“主子若覺著熱,奴婢給您打打扇子。”見她沒說話,銀杏又提議道。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搖了搖頭,這麼熱的天,她才不想折騰人。
再說了,扇子扇來扇去都是熱風,手一停了熱氣就直往脖子裡鑽,愈發的難受了。
“紅蕊那丫頭呢?”秦姝見紅蕊沒在,隨口問道。
“在小廚房做點心呢,主子若有事,奴婢把她叫來。”
秦姝搖了搖頭:“不必了,就是隨口一問。”
“奴婢們好福氣,能留在主子身邊伺候。”銀杏自然也聽說了紅蕊捱打的事情。
秦姝瞥了銀杏一眼,笑道:“你們都是我身邊的,即便是為了我自己,都不能讓你們受了委屈。只是你家主子身份低微,很多事上都沒辦法周全。”
就比如姚淑女打了紅蕊這件事,她縱然能當面和她吵幾句,可實際上,也沒什麼用。
總不能去和太子妃要公道,如今她的身份,還不夠格。
若是貿然去了,只會讓太子妃以為她是恃寵而驕。
接下來的日子,秦姝依舊每日去給太子妃請安,因為楚昱澤時常來她這兒,她儼然成為了除了王才人以外最為得寵的人。
所以,少不得要聽些拈酸吃醋的話。
不過,這些話聽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這一日,秦姝才用完午膳,紅蕊就慌慌張張從外頭跑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常選侍半個時辰前在房裡暈倒了。太子妃命人傳了太醫,太醫說,說是常選侍已經有了半個月的身孕。”
紅蕊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顯然是才從外頭聽了訊息回來的。
秦姝只詫異了一下,就說道:“她有孕了,殿下肯定高興。”
紅蕊聽著她的話,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主子,怎麼不生氣?
秦姝坐在那裡,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她哪裡看不見紅蕊眼中的不解。
只是,她真沒覺著這有什麼。
東宮的女人多,楚昱澤又不只是留在她這裡,所以,有人有孕太正常不過了。
沒有,才讓人覺著奇怪。
“好了,別站著了,出去做事吧。”秦姝吩咐道。
“主子……”紅蕊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秦姝看了她一眼,撲哧一笑:“常選侍有孕,要操心也該是太子妃操心,怎麼也輪不到你家主子。”
這道理紅蕊當然也明白,她只是有些不理解,主子怎麼就能一點兒都不生氣。
正院
太子妃郭氏臉色鐵青的坐在軟榻上,冷聲道:“殿下不是隻去了她那裡幾次,怎麼就有了身孕?”
孫嬤嬤站在那裡,心裡也覺著堵得慌。
可常選侍又不是才進宮的,附子湯這種東西又不能直接拿給她喝。
可問題是,常選侍進宮這些年,也沒有過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