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人從各地趕到長安。
冀州有審配來,兗州有程昱。
就連幷州的呂布,也是派了魏續前來長安。
離的近的,已經抵達長安,距離遠的,還在路上,但是已經派人先到長安通知皇甫堅壽。
讓王定意外的是,之前逃去荊州的朱儁,居然也來了。
他和皇甫嵩有些矛盾,但是如今皇甫嵩去世,他也千里迢迢,從荊州趕來長安,冒著被王定扣留的風險。
另外就是益州的劉璋,派了射援來長安弔喪。
上一次,黃權等人給聯合表奏劉璋為益州牧,自然是被王定給否決了。
劉璋現在是自領益州牧,沒有得到朝廷的委任詔書。
但是益州的那些豪族,願意擁護劉璋,王定有考慮,是否直接再任命一個益州牧,讓他去與劉璋爭奪益州的控制權。
但是劉焉在益州十年經營,還是有很足的底蘊,現在黃權劉巴等人擁護劉璋,王定就算重新委任一個益州牧,去了益州也不是劉璋的對手。
劉璋這次派射援代表他來長安,但射援除了是劉璋的祭酒,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皇甫嵩的女婿。
射援如今的妻子,正是皇甫嵩的女兒,也是皇甫堅壽的妹妹。
就算劉璋不派他來,射援也要帶著妻子返回長安奔喪。
對於從各地來長安,為你皇甫嵩弔喪的人,王定並未為難他們。
當中有很多人,都是當初董卓霍亂長安的時候,逃離長安。
幾年過去,他們再次回到長安,在渭水邊上,已然看到了如今長安的變化。
“這,才是大漢京都該有的模樣。”
有人感嘆,縱然在其他州郡的時候,對如今的長安有所耳聞,也不如他們親眼所見之時,來的更加震撼。
畢竟沒來長安之前,他們只能是道聽途說,對王定有偏見者,更是覺得從長安歸來的商賈,言語中有誇大之詞。
但是現在,他們確定了。
還沒進長安,只是從渭水旁經過,看著正在田地中耕作的百姓,朱儁目光深邃。
眼前的景象,與他印象中的長安,已經完全不一樣。
當初他離開長安的時候,這渭水旁,可都是荒地,縱然是春耕時節,也看不到有農夫在田野中耕作。
觸目的是一大片無人開墾的荒地,而且因為缺水,土地開裂,連雜草都沒有幾根。
但是現在,他看到的一個個農夫,赤著腳踩在田地中,頭上帶著斗笠,手裡拿著長鞭,面前是正在犁地的耕牛。
斗笠下,他還能看到農夫臉上的笑容。
這是對生活,充滿希望的笑容。
朱儁起於寒門,年幼時家中貧寒,他深知百姓疾苦。
縱然從洛陽,逃去荊州的這一年多,他也未見過荊州有此景象。
劉表在荊州的這幾年,雖然劉表也有發動戰爭,但是荊州兵都是對外出徵,荊州本地還是比較太平。
劉表主要是向南對交州用兵,以及支援揚州的劉繇,抵抗江東的孫策。jj.br>
朱儁這一年多來,在荊州無所事事,要麼在家中,要麼外出遊玩。
與荊州下層的人士,多有交往。
當初董卓被殺,朱儁並不願意,就此返回長安,他不願屈居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之下。
當時的王定,在朱儁眼中,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就算王定做了他沒能做到的事情,朱儁也只是歸功於王定運氣更好。
渭水邊上的水車,朱儁在荊州也見到過,據說荊州如今的水車,就是從長安這邊傳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