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資訊,在官府手中。
尋常百姓,也就是三年一次的登記,才能接觸到自己的戶籍,但是想要修改根本沒有可能。
黃琬沒有料到,在這亂世中,張氏居然還能一次不落下的,到官府登記戶籍資訊。
但是想要反對,又怎麼會沒有理由。
黃琬道:“戶籍資訊,又不是無法修改,不可取信。”
對於權勢者,戶籍資訊想怎麼改就怎麼改,地方豪紳早已利用權勢,隱瞞了無數人口。
黃琬道:“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地之規,普天之下,誰能逆天而行。”
王定道:“黃司空,天下奇人異事何其多,有人能活百歲,有人不過五十載,張氏不過看著年輕一點,若非生母,張魯張衛兄弟二人,又怎麼會以母侍奉。”
黃琬道:“小心不為過,難保張魯不是為了脫罪,而誣陷劉焉。”
王定道:“看來司空是不信本將的調查,要不司空親自前往成都查明情況?”
黃琬道:“劉焉已死,前往成都,怕是也不好查明,本官以為,當對張魯用刑,嚴加拷問。”
王定道:“嚴刑拷問,只不過是屈打成招,堂堂司空,難道平時就是這樣審問犯人?”
王定見黃琬羞怒,不在看他,而是對劉協說道:“陛下,臣以為司空黃琬,與劉焉有所勾結,請陛下下旨,由臣對其嚴加拷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黃琬想要撕逼,王定自然不怕。
劉協努力控制自己的神情。他不想動怒,但是真的很難控制。臉上的神情,因為想要極力控制,反而顯得有些扭曲。
沉默之後,劉協終究還是開口道:“黃司空一心為了大漢,怎會與劉焉一同謀反。”
王定道:“不會最好,臣還請陛下擦亮眼睛,莫要被小人矇蔽。”
劉協內心很是不高興,甚至憤怒,但是他沒有勇氣反駁王定。
還未與王定相見的時候,劉協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和王定硬碰,至少在朝堂上,他絕對不會向王定低頭。
可是現在,真的面對上王定,劉協才知道,他還是沒有徹底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他沒有勇氣反駁王定。
“朕,會擦亮眼睛。”劉協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冰冷,他不想讓其他大臣,看到他的怯懦。
黃琬沒有在說話,他憤憤不平的看著王定。
這一招,他輸了,可是他心裡不服氣。
王定道:“陛下,此次能平定漢中,避免百姓流離失所,多虧了張魯迷途知返,臣懇請陛下在長安城內,建造一座五斗道觀,作為張魯的道場,在長安傳教佈道。”
王定答應過張魯,不會打壓五斗米教,他對五斗米教也不反抗。
雖然有些信念,有些不宜,但是五斗米教的大部分規矩,都是在勸人為善,誠實守信。
對於穩定一方百姓,其實也有不小的作用。
只要五斗米教教,在王定視線內發展,不走歪路,王定也願意拉一把。
劉協看了一眼黃琬,見黃琬微微點頭,他道:“此事,將軍看著辦就好,無需請示。”
他 不想什麼都順著王定,不管王定說什麼,他都點頭答應。
可是劉協也不趕直接否定。
王定並未就此止步,他繼續道:“劉焉意圖謀反,如今人已病死,但是益州卻落入其子劉璋手中,臣懇請陛下下旨,命劉璋返回長安,任命其他人為益州刺史。”
劉協任命劉璋為益州刺史,這都還沒過去一月,現在就被王定當面否決,還要召回劉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