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闕關外的段煨兵馬,又修整了一日。
面對伊闕關,張濟心中也沒有多少信心,何況此刻周圍的兵馬,並非他的直系,他也沒那麼容易指揮。
休息一晚,天亮之後,張濟和段煨一起策馬出了營寨,身後跟著一萬大軍。
另外一萬,則是在後面策應。
張濟來到關隘下,朝著關上大聲喊道:“朱儁,陛下有旨,令爾入朝精簡,為何不行,今日在此阻攔天兵,汝莫不是要造反。”
朱儁出現在城頭,朝著城下罵道:“放你孃的狗屁,爾等大漢奸臣,欺天子年幼,禍亂朝綱,殘害忠良,焉敢再此大放厥詞。”
朱儁手中無人,長安城內的情況,如今他基本都是道聽途說,而且本就帶著偏頗,自然是不信張濟。
前方的天子詔書,他能不知,那是出自王定之手,無非是想將他誆騙到長安,而後摘掉他的腦袋。
當初董卓在的時候,朱儁也敢頂撞董卓。
區區一個張濟,他更是直接破口大罵,一點也看出來,這是大漢的名臣。
朱儁是真正出自寒門,能在世家大族中,成為朝廷大臣,非常不容易。
年輕時候就是仗義疏財,性情豪爽。
若非在鄉中有點名聲,被舉薦為孝廉,以他寒門之家,真的很難入朝為官。
張濟道:“奸臣董卓,早已被右將軍所殺,如今天子臨朝,群臣輔佐,長安一片昇平,百姓安居,反而是汝盤踞洛陽,不思為百姓謀利,荒田遍野,也敢自稱為天子之臣。”
朱儁冷哼道:“洛陽荒野遍地,災民無數,乃董賊所致,與吾何干。”
出身寒門的他,卻不會體恤百姓。
以五千兵佔著洛陽,朱儁是真的每天都在想著,怎麼攻入長安,春耕之時,根本就沒有去組織百姓士卒開墾田地。
但就他手中五千兵馬,朱儁也不敢獨自進攻長安,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一直想拉著曹操袁紹他們一起進攻長安。
只是這些人中,除了陶謙資助了他三千兵馬,其他都不鳥他,不說兵馬,就糧草都不給他送一點。
朱儁這一年多,守著一個破敗的洛陽,真的是度日如年。
想要離開,又不甘心。
就這樣勉勉強強的在洛陽待著,從路過的商賈身上,收點稅,勉勉強強養著五千人。
張濟見說不動朱儁,只好和段煨一起,領著一萬大軍,再次發起進攻。
只是城牆上,朱儁一聲令下,又是一輪箭雨落下
很快就將張濟段煨逼退。
不過和段煨的心思不一樣,張濟可是真的想要拿下伊闕關。
王定不想大動干戈,但是他都已經來到伊闕關了,總不能這樣灰溜溜的回去。
被箭雨逼退之後,不過半個時辰,張濟和段煨,又再次發起進攻。
這些是士卒是段煨的人,戰死了張濟也不心疼。
不過這次,他們準備好了盾牌,將盾牌舉在頭頂,頂著城牆上射下來的箭雨。
朱儁早有準備,令士卒朝關隘下方拋滾石,再次將張濟段煨逼退。
這次退回營寨,段煨有些心疼,道:“伊闕關險要,難以攻克,軍中糧草不足,要不暫且撤退?”
他這是在徵求張濟的意見。
雖然他才是這支軍隊的將領,但是現在段煨把自己的位置,擺的要比張濟更低。
都已經決定投靠王定了,這個時候他不想得罪張濟,免得到時候去了長安,被張濟穿小鞋。
張濟道:“等某修書一封送往長安。”
張濟很快就將書信寫好,而後交給侄子張繡,道:“汝速回長安,將此信交給賈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