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爹氣鼓鼓的走到祖師祠堂,心情有些複雜,爹一進去,就呆呆的站在祖師的冥牌前面,盯著一動不動。
我在後面站了很久,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道:“爹,這八王爺幾乎是江湖上的一把手,對待各門各派都是十分熱切友好,幾年前恆山鬧了瘟疫,也還是八王爺出手相助,為了這個什麼青年英雄武林會這樣得罪八王爺實在不值得,女兒參加就參加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比試,女兒隨便上去打一下就好了。”
一陣很久的沉默,過了一會兒爹悠悠的開口說道:“我知曉,你做的沒錯。”
我剛還在想著別的要辯駁的話,我聽到爹的話,開始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啊?啥?爹居然說我做的對,被爹這麼一說我反而有些心虛起來說道:“嗯,這,爹明白女兒的苦心就好。”
爹又沉默了一陣,淡淡的說道:“你從小你娘也走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教導你,便也沒怎麼管束你,好在你也是個聽話伶俐的,武功也學的很好,現在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爹本想著你就好好的嫁人,有個忠厚之人能夠照顧你一身就好。”
我很少跟爹這樣掏心置腹的說話,爹也從不曾和我說過這些話,今日那就說出來吧,我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知道爹都是為了我好,女工也好,什麼也好,可是爹,我還沒這個主意,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夫君什麼的,我想都沒有,想還有女兒就是武功練的很厲害,這是真的,我也很喜歡江湖,闖闖玩玩。”
爹看著我看了一會兒說道:“爹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勉強你了,只要不是什麼有違大義的事,你喜歡便去做吧。”
聽到爹這麼說,我的心中也算是十分高興,說道:“謝謝爹,女兒一定不負于山派的名號。”
我爹忽的又淡淡的說道:“這次八王爺格外注意你,你還是多個心眼,還有這次去京城,有空也去見見你舅舅吧。”
我當下答應了,事後稍微想想便覺得有些微妙,八王爺的事暫放不提,舅舅這個事情更讓我不解,我舅舅就是我孃的哥哥算是京城的富貴之家,我娘死後便不再聯絡了,只是舅舅會偶爾送我一些很值錢的東西,我爹和我舅舅已經不對付很久了,這個故事有些久遠,說出來也有些複雜,以後再說吧。
先下,我應了爹一聲,爹忽的淡淡的說道:“你想像的江湖跟真正的江湖不太一樣,你去看看了便知道,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難過的,受傷的我只想知道你不曾後悔便行了。”
我目光堅定說道:“女兒不後悔。”
爹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你回去吧。”
我嗯了一聲看了看,然後便轉身離去了,在我離去之後,爹對著牆面發呆一直看了很久,淡淡的開口說道:“素之,我們的女兒真的長大了,跟你真的一模一樣,都是這幅脾氣,她也有了她自己的主意了,你如果還在的話,不知高興還是難過呢。
寂靜的祠堂空無一人,只有燭火搖晃,長久的安靜,彷彿不會有一點回應。
我剛走到房間,便在房間門口撞見了大師兄,大師兄好似在門口等了我很久一樣,大師兄看到我,連忙過來說道:“阿年,師父沒有責罰你吧。”
我應道:“沒有。”
大師兄好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接著說道:“大師兄不用擔心,”
大師兄忽的問道:“阿年,那青年英雄武林會,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想了一下說道:“大師兄,我想好了,我要去,我之前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想做什麼,當蔡姑姑找上來的時候,我忽的覺得這好像就是命運,既然逃不掉,那就隨著心面對的,我想要去,我還想去江湖上闖一闖。”
大師兄悠悠的笑了起來,眼神卻有些擔憂,用手摸著我的頭發說道:“阿年真的長大了。”
大師兄跟爹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可感覺卻好似有一點不同,大師兄好像更加溫柔一些。
大師兄接著說道:“阿年,要是有人欺負你了,一定回來和我說,我替你教訓他。”
我想了想大師兄這個武功還是算了,再說欺負我的人估計現在江湖上也不多呢,可這話還是十分的受用的,我笑著說道:“大師兄,我知道了。”
稍微又扯了兩句,大師兄便回去了,其實有些奇妙,跟大師兄聊天的時候大師兄也一直是笑嘻嘻的,可我看大師兄離去的背影,卻顯得格外的落寞,可能是我但我錯覺吧。
過了幾日,四師兄回來了,我爹就安排好了去京城少年英雄比試會的一些簡單的安排,其實我爹就是說了幾句,大部分都是大師兄在做,因為一個門派是有兩個名額,想來想去也只有四師兄了,再加上四師兄本來就是京城中人,到了之後還可以借住在四師兄家中,真的是兩全其美,雖然我有想過大師兄,但是這少年英雄武林會的名額是十五到二十五歲,大師兄的年紀已經二十六了,不算少年英雄了,不過說到底,還是因為四師兄已經算我四個師兄中功夫最好的了,過去應該也不會輸的太慘,這件事給四師兄一說,四師兄倒也很是願意湊這個熱鬧,大師兄也安排了一下,就這麼定下了,出發的日子就在下一週。
這幾天還沒去京城,我都在忙著練功,雖說我平日裡就已經算用功了,可此我卻是比平日裡更加的用功,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一點期待卻又有一絲害怕,我心中隱隱的好像有一個聲音,在這個青年英雄武林會之後,自己肯定會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可能就是這個我所未知的不知道是好是壞的變化,讓我擔憂,但我想嘗試一下,就如同跟爹說的一樣,無怨無悔。
可能四師兄一回來也便注意到了我的異樣,跟我的接觸倒也不多,有時候見面也就是隻有一兩句話,有一條練功結束四師兄跟我聊天,聊到這個京城武林英雄會,四師兄很事熱忱的說道,這個會事在京城早就傳開了,在京城幾乎人人都翹首以盼呢,忽的四師兄又看向我說道:“小師妹,你過去肯定是能震驚了江湖。”
我笑了笑說道:“哪有這麼誇張,我其實就是想去玩玩。”
四師兄應道:“你這麼說,那我也沒話說了,不過還有就是你別太厲害了,要給你四師兄一個面子好嗎?”
我看了四師兄一眼說道:“好好,我知曉了,怕是我給你面子,對手不給四師兄面子,第一輪就淘汰了。
四師兄氣道,你這個小丫頭,真是,本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