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水汽升起,在室內瀰漫開來,形成薄薄的白霧。
白霧若隱若現間,可以窺見那人精緻清冷的面容。
身後青絲垂落,有幾縷俏皮地落在那人白皙細膩的胸前,落在水上,又被水浮了起來。
尉遲棠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赫連魈這個樣子了。
或許其實並沒有多久,但他就是覺得已經有將近一個世紀沒有見過了。
他心底的熾熱燃燒著,彷彿要將他燒成灰燼。
他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衝動,沒有驚動赫連魈,悄悄走到他的身後。
尉遲棠眸光熾熱地看了赫連魈許久,這才伸出手,放在赫連魈的雙肩上,熟練地按了起來。
赫連魈一驚,扭頭看去。
發現是尉遲棠,赫連魈鬆了口氣,心底有些小竊喜。
但隨即想起自己因為什麼跑出來,又沉下了臉。
他掙扎著不讓尉遲棠碰。
尉遲棠低下頭,在他耳邊低啞地說:“別動。”
赫連魈一頓,掙扎的更起勁。
“放開,誰許你進來的。”
尉遲棠怕傷到他,還是放開了他,聞言道:“我怎麼就不能進來了?我都還沒和你計較你私自跑回來的事呢。”
尉遲棠在知道赫連魈不見了之後,第一時間就來魔族找了,沒找到人才回去妖族,下令徹查。
因為一直沒有赫連魈的訊息,尉遲棠差點放出神識去探測整個妖族。
最後在溪澤的努力勸說下才作罷。
當然最主要的是妖族大部分地方都很腌臢。
他可不想自己的眼睛看到那些汙穢的場面。
不過如果一直沒有赫連魈的訊息,他也會豁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赫連魈。
赫連魈看他放開了自己,平復下心情,平靜冷淡地說:“我是一個自由的個體,不是你的禁臠,我想去哪就去哪,不需要特地告訴你。”
尉遲棠一怒,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扭過頭來,“赫連魈!你故意的吧,我對你的好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赫連魈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仿若振翅的蝴蝶,飛進尉遲棠的心裡,讓尉遲棠的心癢癢的。
赫連魈自然知道他對自己好,不然也不會越發沉溺,越發依賴他,甚至……越發的思念,想見到他。
但是知道歸知道。
他們之間的主動權一直掌握在尉遲棠手裡,萬一哪天尉遲棠不願意對他好了,他又該怎麼辦呢?
就像那天寢宮外的人。
輕而易舉就被尉遲棠記住,被他邀請進寢宮。
他不想自己太過依賴尉遲棠,所以他要遠離他。
想著,赫連魈的心有些酸,有些痛。
他用平冷淡漠的嗓音遮住了自己的內心。
“誰知道你是不是對誰都這樣呢。”
尉遲棠笑了,笑得妖冶,笑得咬牙切齒。
“是嗎?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對誰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