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
小月月焦急地搖著陷入了回憶的父親,血水已經蔓延到橫樑了,他們已經避無可避了!
“一聲啼鳥破幽寂,正是山橫落照邊。”
李修緣隨口一『吟』,一隻精緻的飛鳥鳴叫著衝向了趙毅。
小月月反應很快,一抓將飛鳥直接拍散了。
飛鳥被打散後化作了一道柔和地光,飛遁進了趙毅的身體中。
趙毅猛地從自己的噩夢中驚醒了過來,剛才小月月發出的心靈尖嘯其實對趙毅也產生了影響,只是趙毅提前有人心裡準備才沒有立刻顯現出來。
剛才趙毅回想水兒,想到了動情之處。隱藏在趙毅體內的負面情緒藉助這心靈尖嘯的效果控制住了趙毅的心神。
趙毅面無血『色』地看著李修緣都是這個混蛋害的,當初水兒要是沒有遇見這個混蛋,後面被西門慶的幾個女人聯手陷害後被賣入青樓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小月月也不會在風月場所長大了,趙毅找到水兒的時候水兒早就成了花船上的頭牌姑娘,為了小月月能好好的活下去,水兒付出了一切。
趙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死後,水兒依舊為了李修緣付出了一切,奈何橋下千年的等待,李修緣沒有等到,卻來了趙毅!
“月兒,你還記得你孃親唱的那首詞嗎?”
“爸爸,血水就要漫過橫樑了。”
小月月驚恐地看著腳下的橫樑不斷髮出“呲呲”的聲音,這種聲音小月月之前聽到過很多次了,那些桌子椅子被腐蝕掉的時候也是這個聲音。
“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畫角聲斷譙門。暫停徵棹,聊共引離樽。多少蓬萊舊事,空回首、煙靄紛紛。斜陽外,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銷魂。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謾贏得,青樓薄倖名存。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惹啼痕。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
趙毅雙眼含淚地『吟』唱完了這首詞,襟袖上、空惹啼痕。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這就是水兒在青樓的寫照,在人前賣唱還要陪著笑臉『吟』唱自己的切身遭遇。
人世間最殘酷的事情莫過於此,水兒這麼做只是為了保住李家的血脈。
“爸爸!爸爸!”
小月月眼看著不斷蔓延上來的血水,一臉驚恐地躲進了趙毅的懷裡。
“月兒,你叫什麼名字!”
趙毅一把將小月月從懷裡拽了出來,對著小月月吼道。
“我——我叫李月如。”
小月月被趙毅嚇到了,從小到大爸爸都沒有這麼吼過自己,小月月徹底地蒙了。
“水兒,你在看什麼呢?”
“不告訴你。”
水兒雙眼泛紅地看著李修緣,眼眸中已經起了霧氣,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
李修緣抬頭看了一下水兒剛才注視的夜空,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星空裡,今天的星空美如畫,李修緣的眼中卻只有映月的水兒。
“水兒,你比著月亮美多了,你看月亮,我就看你。”
李修緣恬不知恥地抱住了水兒,水兒羞答答地回了一句,“相公,我好像在做夢,去年中秋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人賞月。”
“桂花浮玉,正月滿天街,夜涼如洗。風泛鬚眉併骨寒,人在水晶宮裡。蛟龍偃蹇,觀闕嵯峨,縹緲笙歌沸。霜華滿地,欲跨彩雲飛起。”
“記得去年今夕,釃酒溪亭,淡月雲來去。千里江山昨夢非,轉眼秋光如許。青雀西來,殷勤線報,道佳期近矣。寄言水兒,願千秋無悔。”
隨著李修緣的『吟』唱,四周的變化出了詞中描繪的景『色』,當真是一片人間仙境。
水兒興奮地在幻境中穿梭著,“相公,等我們有了孩子,就叫她月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