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是個老光棍,從小唐變成老唐用了二十年的光陰。人們都說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為『惑』,老唐今天正好四十歲生日,正是那不『惑』之年。
“我說糖心啊!不是做兄弟的說你不是——”
林峰連著打了幾個隔將腹中的酒氣吐出來幾口後繼續說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天一過就是四十歲的人了。在不找個婆娘——”
“瘋子,你又開始說瘋話了。一定是酒喝少了,我們兩來一圈。”
林峰聽到胡俊說來和自己來一圈,放開了悶悶不樂的糖心,也就是老唐。老唐本名叫做唐鑫,唐鑫原先不叫唐鑫。後來聽說五行缺金就改了名字叫唐鑫了。
林峰跟著胡俊站了起來,隨手開了一瓶啤酒。在和胡俊碰瓶之後兩個人仰天吹了起來,‘來一圈’就是這個意思。
正當不『惑』之年的老唐,今天的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卻有種說不出的惆悵。聽著舌頭已經變大的瘋子一通教育,心裡越發的鬱悶。老唐拿起了身邊的酒瓶也整瓶地吹了起來。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老闆,在拿一箱過來!”老唐吹完一瓶啤酒之後大叫了起來。
“這就對了!糖心!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共消萬古愁!”
瘋子扯著嗓門『吟』唱了起來,一時興起的瘋子又把整首《將進酒》『吟』唱了一遍。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老唐剛聽得瘋子『吟』唱了前面兩句,淚水就忍不住湧了出來。瘋子藉著酒勁已經不姓林了,更加不是林峰了。現在的瘋子宛如詩仙李太白縱情高歌,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瘋子已經進入了狀態。
一旁的胡俊被瘋子今天的氣勢震懾住了,神情也變得恍惚了起來。特別是那一句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直接『插』進了胡俊的心窩中了。
……
“老闆!要不要報警啊!”新來的服務員李明向著老闆小聲說道。
這一桌的三個人剛開始喝酒的時候還算正常,現在三個人都開始發酒瘋了。
一個以為自己是詩仙李白轉世,從一開始的“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到現在了“我輩豈是逢高人,仰天大笑出門去。”李明真怕這三人不付錢就出門去了。
一個淚流滿面地給自己灌注啤酒,看這個架勢李明怕他活活地把自己悶死了。眼淚鼻涕地一大把一大把地流了出來,嘴裡灌注啤酒。李明想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呼吸的。
還有一個李明一開始還覺得對方是正常的,至少沒有仰天高歌,也沒有痛哭流涕。但李明還是發現了對方的不正常,這個人太平靜了。不喝酒、不唱歌、不小也不哭。對比一下旁邊的兩個人就太不正常了。
“小李,不用去管他們,他們三個在我這裡喝了二十年的酒了,今天正好是唐鑫生日我免了他們三個的酒水錢。他們就拼了命地喝,喝死一個少一個。”
胖子老闆氣哼哼地說道,要不是這三個白痴能超熱店裡的氣氛。胖子早就把這三個爛酒鬼趕出去了,這件事說來也是怪。每次他們三個喝高了,開始發酒瘋店裡其他桌的客人也會跟著喝酒。所以胖子給他們三辦了唯一一個會員,直接給出了個六折。
“老闆,我怕他們這個架勢把自己弄死了。”李明指著酒桌變上堆積起來的七八箱空瓶說道。
胖子老闆看著不斷堆積起來的空瓶也開始頭疼了起來,有肥胖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小李,你去對面的蛋糕店定個大蛋糕給他們。”
李明不明所以地去買了個大蛋糕回來,吝嗇的老闆也真捨得花本錢,剛才給了李明五百塊錢買蛋糕。
蛋糕剛放上桌子,剛才還在發酒瘋地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三個人同時記起了今天的喝酒的目的,糖心四十歲大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