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也深深地看著他,看著他那雙燃燒著鬥志的決心的眼睛,抬起頭親了下他的下巴:“我知道,我會支援你的一切決定。”
聽到她的話,霍頓半晌都沒有說話,他的眼睛紅了一瞬,然後摟過唐清輕輕地吻了上去。這次的吻綿長又深情,像漫長的炎熱中汩汩而下的清流,將她煩躁了許久的心一遍遍地沖洗,像蠶蛹的絲線,將她一層層地縛緊,無法逃離。
那種纏綿勁兒簡直比任何一次都膩人,可同時,卻又讓唐清明白了他的未言之語。
這天晚上,他們相擁著吻了很久很久,吻到最後都疲倦了,才偎依著睡去。
也就是這天後,唐清做出了決定。
新成員到來的那天正好是雙休日休假,聽說來的都是些軍銜不低的,霍頓不得不親自去接待一番,唐清則找藉口說自己要出去買點做零件的材料偷偷跑了出去。
而實際上,她是去某個珠寶店裡拿了早已在網上定製好的求婚戒指。
“這是您的戒指。”服務小姐微笑著將包裝好的禮盒遞給她。
“謝謝。”唐清小心地接過來,把盒子開啟,裡面裝著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是她準備送給霍頓的求婚戒指。
服務小姐見她過分年輕的樣子,雖然心中好奇,但還是祝福她:“祝您和您的愛人幸福快樂,白頭偕老。”
唐清當然樂意聽這樣的好話,一開心就準備給服務小姐一點小費,誰知一看卡裡沒什麼錢了,只好在兜裡套了套,套出來兩百現金幣。她不好意思地把錢推到服務小姐面前:“我買戒指把錢用完了,最近有點拮據,希望你不要嫌棄我這點心意。”
服務小姐也沒客氣,笑眯眯地把錢收了下來:“謝謝客人。”
看在唐清年紀小人又不錯的份上,她又送了唐清一份珠寶保養液還有一支鮮玫瑰:“您看起來年紀不大呢,沒想到這麼早就有了愛人,真幸運呢,送您一支玫瑰,帶上它求婚會更順利喲。”
唐清接過花,又謝了她兩遍才離開。
拿完戒指她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去了中心醫院。
雖然霍頓的態度已經告訴她他不想要孩子,雖然她也表示支援他的一切決定,但是她還是抱有一絲期望。她並不是期望霍頓為了她放棄比賽,而是期望有人能夠告訴她,沒有了這個孩子並不代表永遠失去,他們也許還會有下一個。
柏山跟她說過,她的體質特殊,而且也許正是因為她特殊的體質,所以失去腺體的霍頓才會懷孕。
她知道自己的體質特殊是因為她當初醒來時是在一個到處都是孩子標本的實驗室裡,而她被鎖在一個籠子裡,穿成了一個小孩子。
她在籠子裡待了三天沒吃沒喝也沒怎麼餓,第四天時她才被一個白大褂命令著讓人押著帶了出去,她掙紮也沒什麼用,抓著她的人力氣很大,按著她準備把她強行往實驗床上鎖。
說時遲那時快,房頂突然塌了下來,砸到了他們頭頂上。
她也不知道那具身體為什麼會反應那麼快,在石頭砸下來的一瞬間,她撲到了一邊,沒砸上,躲過了一劫。
之後她朝著通道外一直跑一直跑,中間碰上了兩個從別的實驗室裡逃出來的孩子,是一對雙胞胎,都赤身裸|體,又瘦又小,頭發長到了地上,兩雙無措又無助的眼睛盯著她,讓她沒有辦法丟下這兩個孩子。
於是她帶著這兩個孩子跑了出去,逃跑過程中好幾次都差點被人抓住,都是她將兩人往外推才躲了過去。他們在地下實驗室徹底被埋掉前逃了出去,在轟炸機和機甲漫天的戰場上,他們東躲西藏,但最後還是因從天而降的□□被迫分散了。
她拖走了一個男孩,而另一個女孩被那個實驗室的白大褂給抓走了。再後來,她跟那個男孩也走散了。
待到她最後被柏山撿走收養後,十八歲之前,聯盟科學研究院的人幾乎每週都會來給她做一次身體資料採集。雖然柏山沒有告訴她任何事情,只告訴她身體特殊,不會受到其他異性的資訊素影響,可她卻知道她的身體絕對不止這一點問題,只是出於機密,這些都成了連她自己都不能多知道的秘密。
她從來都很煩自己這具特殊的身體,可現在,她卻希望她的特殊是真的。如果她能使失去腺體的霍頓受孕一次,想必也能有第二次。
不過她還是不確定是否真的是自己這邊的原因,所以她需要再去求證一次。
她排隊等了好半天才輪上她,進了房間後,看到了之前那位給霍頓做檢查的醫生。
“您好。”
醫生見是她,愣了愣,又見她手裡還提著一個插著玫瑰的禮盒,臉上浮現了一點笑容:“請坐,看來您這是準備求婚了嗎?”
唐清羞赧地笑了笑:“嗯,是的。”
醫生為他們感到開心,問道:“那您今天來醫院是做什麼呢?波爾上校似乎沒跟您一起來。”
“今天是我一個人來的。”
“嗯,是有什麼想問的嗎?關於怎麼養胎?”醫生調侃道,“養胎的注意事項我上次已經給您說過了,難道是來向我請教怎麼早教嗎?這才兩個多月,早教可有點早了,您可以八個月後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