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染轉身對婦人道：“你的苦日子到頭了，我會讓你丈夫醒過來的。”
善良還是惡毒，要看如何做，而不是如何說。
人類到底還是虛偽的多。
婦人剛才還因為蘇煙染抽手而羞愧，但此時卻不知怎麼的，突然很信任她。
因為她態度傲慢，但眼底的慈悲是騙不了人的。
對，沒錯，不是善良，也不是心軟，而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俯瞰眾生疾苦時的慈悲。
已識乾坤大，仍憐草木青。
婦人沒文化，說不出這種感覺，但是莫名覺得眼前的女孩能感受人類小小的悲歡。
杜安魁冷冷斥責：“故弄玄虛，迷惑眾人。”
蘇煙染不以為意，淡淡地瞥他一眼，“爾等卑微齷蹉小人，本姑娘跟你計較很掉身價，奈何你無知無畏，所以萬一我讓他們醒過來，你當如何？”
挑釁神，從有這個想法開始就需要付出代價。
杜安魁一字一句：“你絕對做不到。”
“少放屁，你就說你輸了怎麼辦？”
杜安魁根本沒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在他心中他不可能輸。
這三個病人都是心臟嚴重受損，完全是不可逆的損傷，當代最先進的醫療技術也只能讓他們呈現植物人狀態，如果放在十年前，這些人早就死了，連植物人都做不成。
“我當面道歉，從此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蘇煙染認真地想了想，搖頭：“不夠，你對自己要有信心，這樣吧，你要是輸了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以後對外稱我為你老大。我既然做了你的老大，讓你往西你不能往東，讓你吃狗屎你不能喝貓尿。”
杜安魁身軀一震，這姑娘看似單純無辜，實則心腸惡毒得狠。
“蘇煙染是瘋了吧？竟敢這麼對杜醫生。”
“我覺得她是真的瘋，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
圍觀群眾也議論紛紛。
杜安魁一心想讓蘇煙染快點開始，生怕她找機會偷偷溜走，因此道：“好，不過你要當著所有人的面進行治療。”
蘇煙染點點頭，走到那三人跟前，俯身下去，忽然一隻大手就握住了自己肩膀。
抬眸，和一雙寒潭般的眼睛四目相對。
“大城城啊，怎麼了？”蘇煙染不解。
“你……”顧寒城說不出口，看蘇煙染的動作十分熟悉，每次她給自己做治療之前都是這麼做的。
打賭當然很重要，但是要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孩親吻其他人……比殺了他還難受。
“哎呀大城城你在想什麼？”蘇煙染愉悅地笑出聲，“我要是調戲也只調戲你。”
她控制不住，伸手在顧寒城臉上揉了揉。
其他人：“……”
他們紛紛交換眼神，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這樣一句話：是我眼瞎了嗎？這瘋丫頭竟然當眾調戲顧少！
顧寒城面沉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但是內心卻像是一夜春風，滿城桃花開。
敢這麼調戲他，還是自己熟悉的蘇煙染，小瘋子。
杜安魁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道：“可以開始了吧，你們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高凌雲輕蔑地看他一眼，冷不丁地道：“現在年輕人都是這麼談戀愛的，一看你就沒體驗過愛情的滋味，像個老古董！”
杜安魁：“……”
沒體驗過愛情？？？怎麼有種被戳中心事的侷促！
蘇煙染眉毛一挑，對著高凌雲，“孺子可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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